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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漆黑髮尾溼潤,衣袍寬鬆,正坐在原處,側著臉沉默看著剛進門來的白圭,眸光爍爍,似是不耐,卻帶了柔軟。
“過來坐吧。”丁哲驤輕聲對她說道。
白圭擱下手中提燈,在丁哲驤身旁坐下,鎖著眉頭,忍不住伸出手來,開始替那個滿臉倦容的青年按摩太陽穴。
之前與戚渚流王對王的一戰,那傷勢讓丁哲驤每況愈下。
丁哲驤的實力在這處處妖魔鬼怪的月沉殿,無一是頂尖的,連身為妖物的百狐都是丁哲驤手下敗將,殿主之名實至名歸。
可即使是這樣的丁哲驤,也在不少動作下,在戚渚流面前落了下風
即使白圭已找下屬滿江湖去同盟求醫,也傾箱倒櫃翻找從前珍藏丹藥,丁哲驤還是不見起色。
“你很擔心嗎?”忽然的,丁哲驤望著她,這麼輕輕問了她一句。
白圭這才從憂思裡醒來,點了點頭。
丁哲驤卻輕輕笑了,神情染上了無奈味道,甚至十分難得的,轉過臉來,在她為自己按摩太陽穴的掌邊,闔眼留下了個充滿安撫意味的輕吻。
然後,丁哲驤望向她,嘴角依舊是那涼涼笑意,輕聲道:“你已經很努力了,白圭。”
不知怎麼的,僅這麼輕輕的一句,就讓白圭紅了眼眶。
如果是其他人,百狐、馮詩翠、閔上軒,甚至是最少言的何清秋,這樣對她說,都不會讓白圭感到如此激動,可這樣對她說的,卻是丁哲驤。
那個總是惡言惡語,總是以處處欺壓表達關心的丁哲驤,竟這樣輕輕對她說了一句。
說,你已經很努力了。
“你也是啊,混蛋。”白圭惡聲惡氣回應道,眼淚卻忍不住落了下來。
與丁哲驤兩人站在權力巔峰,相互相依共事了那樣久,兩人相處模式向來是不屑說這些的,丁哲驤卻在這樣前途未卜的死境裡,忽然不再惡言惡語,剖白了心。
就好像在告別一樣,這叫她怎麼能忍住眼淚。
望著白圭那副又是感傷難過又想隱忍模樣,丁哲驤忍不住勾起嘴角,伸出手掌輕撫白圭腦袋。
是啊,白圭這才發現,十年之後,兩人不再青梅竹馬那樣只差三歲,而是相差了十三歲。
十三歲,多可怕的數字啊。
她是十年之前的白圭,丁哲驤卻是十年之後,飽嘗風雨的丁哲驤。
淚光裡白圭望著此時庇護者姿態一般的丁哲驤,忽覺心口滿脹,快要炸開,太多太多情感悲哀混在一起,腦中亂成一片。
哪,她一手以血鋪路輔佐上位的殿主,她總是惡言惡語、卻仍堅守她背後位置的戰友啊。
那夜難得的兩人話語間沒有半點尖銳火花,就只是用快要睡去那般低低語調,將兩人相識以來的那些日子,都談了個遍。
談初識,談他們水火不容的鬥嘴,談當年的老殿主,談這十年裡月沉殿的變化……
然後白圭才發現,他們共享了多少彼此人生中的時空?
曾幾何時,也許在很久很久以前,丁哲驤就成了她骨肉相粘那般,不可分割的親人。
他們聊了個通宵,然後,讓白圭難以置信的,丁哲驤那總嫌棄她、又驕傲過份的傢伙,竟就那樣像個孩子,枕在她腿上沉沉睡去,防備全無。
看著那樣的丁哲驤,白圭覺得,心中的每一吋,都柔軟了。
*****
和丁哲驤徹夜談天后隔日,白圭睡到了晌午,才沉沉轉醒。
然後,惺忪望著窗外刺目日光,忽然的,她便想見見閔上軒。
閔上軒,自從回到月沉殿,貼身服侍就不再是他的事了,但只要白圭懶洋洋步出別院,便能看見閔上軒安靜候在外面。
看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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