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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少年在兩年後離開月沉殿之時,依舊沒拿下面具,讓她一窺其樣貌。
最後的時刻裡,少年只是專注看她,緩緩舉起自己贈他的橫簫,奏上幽咽的最後一曲。
一曲笙簫換自由,少年與她就此別過,而一年後,她便在雨日陷阱裡悽慘死去。
上輩子,兩人沒能再見上一面,而這輩子,何清秋自己離開主子姜婉,來到她身邊。
來一路將她照護,抵還往日虧欠恩債。
*****
十年前,白圭獨赴黃泉,十年後她重返人世,卻還是隻身一人。
不知是不是上天看見了她從前對姜婉的豔慕,這一次她重返人世,上天將何清秋帶到她面前,讓追逐月沉殿殺手的何清秋,聽見那個女殺手呼喚她名諱,讓他認出了自己。
十年後的重逢,這個曾經比白圭年輕的少年,如今卻像個兄長無微不至照護她。
“把湯藥都喝了”,這是這幾日來何清秋最常說的話,除此之外還有“中午想吃什麼?”、“有沒有特別想吃得東西?”、“需要我再去買些話本嗎?”……等等太閒的忠犬會說出口的話。
白圭其實很想問何清秋,他在服侍姜婉時,是不是也這樣像個過度擔心的老爹。
但想起姜婉就想起何清秋總有一天會回去,白圭就難受,索性不問了。
不過眼前除了何清秋不知何時會離去這問題外,還有更迫切的問題。
她的這副新軀體,很奇怪。
“少來,除了風寒,還有其他問題,”詢問後再次被何清秋以風寒搪塞,白圭指著自己冷冰冰的手腳與胸口,溫溫道:“風寒不是這種感覺,這種輕飄飄仿若隨時要沒知覺的感覺,絕對不是風寒造成的,你都知道不是嗎?”
被白圭一語道破,青年初見的那種疏離漠然頃刻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安侷促。
“是因為身體和魂魄的嵌合不穩。”終於,青年沉聲吐出事實。
“所以我才會那樣嗜睡?”
何清秋點頭,預設了前些日子的種種。
看來讓她復生的術法似乎還沒被完成,也可能是故意不將其完成。
白圭感到有些心灰意冷,用僵硬冰涼的十指替自己解開了衣衫,將近日自己益發嚴重的胸前傷口,展示給何清秋看。
隨著她寬衣動作而顯得有些侷促不安的青年,在看見猙獰傷口那瞬頃刻無存,只餘蒼白。
白圭胸前有一淺淺的刺傷,是江湖俠客酷愛的那種長劍規格,她轉身褪下衣裳,讓何清秋看自己光裸上背的其他傷口,同樣都淺淺的,沒流幾滴血,但卻看得出來是更大的鈍器造成的傷。
“知道這是什麼嗎?”
何清秋疑惑撫上她背後傷痕:“怎會有這樣的傷?”
白圭穿回衣物,回頭看向何清秋,自嘲般笑了。
“何清秋,還記得我是怎樣死的嗎?”
倏然想起般,白圭看見何清秋的眸子瞬間被不忍填滿。
當年在僻遠別院秘密養傷的她,被偽裝成屬下的寒山城精英主幹與馥南宮護法,聯手突破結界,還將她點穴帶離,扛到等候多時的武林名門人士前。
他們本來要刑求白圭,但寒山城人馬警告,說她的走狗們隨時會到,眾人只好作罷。
所以白圭沒有被刑求,而是被一劍穿過胸膛後,面朝上,丟到了獵戶滿是尖竹的陷阱裡。
白圭就那樣緩慢而折磨的死去,哭得像個孩子,而眼前最後景象,是洞口負手冷眼看她死去的眾多名門正派俠士。
對,他們目不轉睛看她死去,而且要讓之後追來的月沉殿眾與犬宮走狗,都能看見她。
都能看見他們走狗的頭子,那個雙十年華的犬宮之主,這樣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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