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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白圭第一次在神智清醒下;這麼近的看見何清秋。
“妳十年前那具……”像在尋思適當字眼般;何清秋頓了頓,“屍首不見的雙眼;我替你找到緣故了。”
然後,好似兩人間那些變故不曾存在般,何清秋溫溫摸出白圭被鋪底下手腕,替她把起脈,就像當年她們住在那隱居竹籚裡一般。
“不見的雙眼並非你所猜想,被閔上軒盜去洩忿,而是被鬱柏走幽冥之門取走,做將你復生的引子。”何清秋安靜道。
不著痕跡白圭抽回手。
“與其一見面就提鬱柏和閔上軒,你不和我說說之前是怎麼回事嗎?”她漠然道。
“我……”何清秋望著床鋪,有些無力,道:“我並不想要,把你交給他們。”
何清秋道,在她復生以前,他一直奔走於明陽堂與寒山城,做一些奇術與魂咒的工作。
他所會的那些跟魂魄有關術法,制約多手續繁複卻威力強大,姜婉很是看重,給了他許多資料與珍稀材料,任他發揮。
“但其實,我是聽聞月沉殿與閔上軒要將你復生訊息,才會投身這一領域。”
說著,何清秋低垂眼簾,又將被褥下的白圭手腕給拉了出來,輕輕釦住把脈:“總想著,要助你復生,並在你復生後伴你左右,將復生禁咒的所有反噬都壓制排除……誰知道,姜婉他們尋了上來。”
寒山城人馬得了何清秋與她的蹤跡,趁白圭睡下而何清秋出門辦事,下了重藥,迷昏白圭與當時那些半吊子玉石奇獸,將白圭上呈戚渚流與姜婉,喜孜孜邀功。
“於是我也只能迅速歸返寒山城,加入邀功行列,然後,藉機放閔上軒進來救你。”
“而我走了後,你就索性留在寒山城?”白圭接話,道出她心中所想:“裡應外合,盡力化解月沉殿與我遇上的危機?”
“是,”何清秋坦蕩承認:“但我卻發現,與其那樣迂迴,不如直接這樣來到你身邊,兵來將擋水來土淹,都好過遠遠擔憂,卻遠水救不了近火。”
看何清秋熟門熟路的在碗中燒符,放血,攪拌,然後湊近她嘴邊,白圭忍不住輕聲笑了。
“我以為,你真的想殺我。”她輕聲自嘲,然後接過那腕安魂符,一飲而盡。
沒想到,這點何清秋倒是直截承認了:“其實,我真的想過要殺你。”
將空碗遞給何清秋,白圭看向何清秋,等他繼續說下去。
“我一直很怕,你復生之後等著你的是未知陰謀,與更慘境地,加上又知道寒山城想讓你魂飛魄散的訊息,”眸光復雜,何清秋看向白圭:“而你,當時又一副生無可戀模樣,所以我才想著,要不要就這樣將你強制超度轉入輪迴,也好過繼續被折磨。”
呵呵笑了兩聲,白圭道:“然後呢?”
“但後來我卻發現,你不是厭世,只是害怕再次失望受到傷害……”
像是船上經歷大風大浪的人們終於著陸般,何清秋將額抵在她肩頭,幾乎沒了力氣那般,靠在白圭身上:“所以我想,與其幫助你逃避,不如釐清這個術法,助你安然活著,然後新讓你找回渴望,重拾生機。”
於是白圭這才知道,他們共度的那些山水遊樂裡,何清秋明明跟前跟後,擔憂她擔憂的無孔不入同時,又殺氣隱約的原因了。
從頭到尾,這個青年的動機,不過都是想幫她拔出那將她刺痛的尖刺,並讓她永遠忘卻煩惱。
“那姜婉呢?”白圭接過何清秋遞來溫熱茶水,問出一直壓在她心頭的重大迷惑:“同樣是救你一命,為何你選擇了我,而不是姜婉?”
何清秋明顯遲疑了一下。
然後,他才有些困難的開口,道:“姜婉對外聲稱手下死士,都是善心救來,但並非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