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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鬧完了開飯,當下鴉雀無聲,桌面上菜式極多,滿滿當當的,約有二十四盤碟,綠翹給傅君悅佈菜,梅若依尚不清楚傅君悅喜好,無從插手,幸而手裡帶著團扇,乾脆站在傅君悅背後,輕輕地給他搖扇子,又半垂著頭,眼角在眾人身上不時掃過,靜悄悄地觀察傅曉楠身邊的雪晴月影都是怎麼做事。
少時飯畢,各人的隨侍丫鬟出去端了水盂等物進來,孔氏等人洗手漱口了,主子們移至側偏廳閒話。梅若依想跟過去,走了兩步發現綠翹出門後一徑往另一處而去,她數了數,見雪晴月影也在其中,還有孔氏身邊的四個一等丫鬟並秦氏的隨侍大丫鬟兩個,忙轉了方向跟上。
原來眾人是到一側抱廈裡吃飯,梅若依把眼看了看,張得眾人都坐下了,綠翹身邊還有一個空位,知是自己的座次,忙輕輕走過去坐下。
梅若依開始小口小口吃,後來見眾人吃得飛快,忙也急急吃起來,不過一盎茶功夫,各個便放下飯碗。
梅若依跟在眾人後面回了側偏廳,孔氏秦氏等人正說笑著,她進廳時腳步略頓了頓,慢慢地跟在綠翹身後,站到傅君悅背後。
“娘,孩兒身體好了,孩兒思量著明日接著上學堂去。”傅君悅稟道。
“不多歇兩天麼?”孔氏有些不放心。
“好了就別歇了。”傅曉楠叫道:“哥這幾日沒去學堂,先生提問題沒人答得對,氣得動不動就抽板子。”他伸出自己的雙手,狀似很疼地遞到嘴邊呵氣。
眾人笑得打跌,孔歆叫道:“是真的,君悅你快點來學堂吧,我們都盼著你來,望眼欲穿呢!”
傅君悅笑道:“我倒成救苦救難的菩薩了。”
傅曉楠嚷道:“可不是,先生不見了你,茶飯不思呢,早上問你的病情,下午問一回,一聽你還沒病好,那臉就黑了下來,倒像你生病是我的罪過般。”
孔歆忙附和,他和傅曉楠兩個倒沒有誇張,孔氏聽小兒子和侄子叫屈,便點頭同意,又殷殷囑道:“去便去,略覺得有不適,趕緊家來。”
傅君悅點頭應下,又笑著道:“娘,孩兒學醫有些門道了,過些日子孟伯伯便開始教兒子辨別藥材煉藥丸製劑什麼的,掃禾和照壁兩個不識字,孩兒這兩日問過依依,她識得字,兼且會寫,孩兒想帶著她上學堂,跟著再聽聽何先生講些功課,多學些字,以後就做孩兒的藥童。”
“依依你識字?”傅曉楠驚奇地大叫。
孔歆也跟著叫道:“什麼?小啞巴你竟然識字?”
孔氏眉頭微皺了一下,看了看梅若依,問道:“你離家時幾歲?怎麼識得字?”
梅若依剛才張得眾人聽她識字變臉,覺得有些奇怪,心思一轉,也便不敢說出是糼年時習得的,只道:“奴婢在外流浪期間,吃過一些苦頭,聽人說若是識得些字便能進大戶人家謀個好差使,於是看著各商號的招牌上的字挨個問了好心人認下,也學著用樹枝在地面上寫,因而些需識得幾個字。”
“哦,你去拿了紙筆過來。”孔氏喚過一個丫頭讓她跑去拿紙筆墨硯,丫頭如飛走去,幾句閒話間拿了來。
“寫幾個字我看看。”孔氏指著紙對梅若依道。
梅若依偷眼看傅君悅,傅君悅只淡笑著與眾人閒談,也沒給什麼暗示,梅若依也不知是要寫得好看些,還是寫得醜些,看剛才孔氏臉色,似乎對自己識字很意外,她卻不知尋常人家女兒也只會針線絲繡,認得幾個字識得自己名姓,而她年僅九歲,之前是流浪兒,卻識字會寫,自是由不得讓孔氏對她的出身生疑。
梅若依想了想,決定還是寫得好看些,她想跟在傅君悅身邊去學堂。寫什麼呢?梅若依略一沉吟,寫下了自己母親思念父親時常吟的兩句詩。
“新蕊含香色豔絕,閒庭深院伴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