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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在別墅區時,寧初的情況已經不好了。
他幾乎不說話,至少在陳姨看來是這樣,一天裡不吭一聲是常事。
不睡覺時,他就坐在窗前的沙發上發呆,或者是眼神空洞地往外看,而臨頌今幾乎寸步不離地陪在他身邊,不誇張,是真的一步也不敢離開。
陳姨不知道為什麼,因為他們兩個都不說話,也不會有任何交流,但她能明顯從寧初的狀態知道他身體有問題。
又或者不只是身體上。
「我有個遠方侄兒,之前快中考了,他爸媽就逼他逼得特別緊,還總說什麼你考不上就是沒出息就是丟我們臉,最後把孩子逼出了抑鬱症。」
「你那會兒的狀態就我那侄兒很像,而且還要嚴重很多,連眼神都不對了,老感覺一個沒人看著,你就要往樓下跳。」
「你看你現在這樣就好多了,做人嘛,就要健健康康的活,快快樂樂的活,我本來還奇怪呢,臨先生怎麼會放心把你留在家裡自己去上班」
陳姨說的都是寧初和臨頌今關係變化之後的事,儘管原因一點沒有涉及,但寧初依靠聯絡之前臨頌今的隻字片語飛快提取出了許多資訊。
陳姨說擔心一個看不住他就會往下跳,而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已經跳過了。
見面時,臨頌今第一句就是質問他是不是這麼高也想往下跳,言下之意很可能就是他在樓層不高的別墅區跳過,保不準腦子就是在那個時候摔出毛病的。
要真是這樣,一身的傷也有了解釋。
而讓他做出這種極端行為的原因正如陳姨所說,他很可能是患了抑鬱症,並且已經嚴重到了有很強烈的自殺傾向。
不過別墅區二樓的房子,靠跳樓自殺成功的機率明顯低於他高考考不上萱大。
他不覺得抑鬱症會拉低自己的智商,所以那一次跳樓很可能不是為了自殺,而是為了逃離。
他記得很清楚,臨頌今說過的,他為了逃離他身邊,已經不擇手段了。
至於離開的結果,很明顯是失敗。
臨頌今帶他從別墅區搬到現在的高層小區,恐怕也是為了防止他故技重施。
因為擔心他自殺,所以才會把他關在這個房子哪裡也不許他去,把他有可能用來傷害自己的東西都收了起來,整日整日看著他一步不離開。
所以,才會因為只是看見他站在窗邊就控制不住情緒。
寧初不確定這些推測是否正確,畢竟無論哪一項單拎出來都堪稱炸裂。
他哪兒來有那麼嚴重的抑鬱症?
那和今今關係鬧僵是在生病前還是生病後?
為什麼病成那樣還一心想離開?
一知半解的資訊讓他忽然覺得自己就像個不在上帝視角的局外人。
他沒有辦法把自己帶入進那個25歲患有嚴重抑鬱症的「寧初」,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想自殺,更無法設身處地去感受當時他是什麼樣的心情。
但是不管在什麼時候,他永遠會為臨頌今的沉默的溫柔動容,為他的縱使厭惡也依舊會在他最艱難時伸出的援手動容。
甚至比起心疼那個莫名其妙eo得天崩地裂的自己,他更心疼被他的找死行為反覆消耗折磨精神的臨頌今。
眾所周知,照顧一個精神病是很累的。
「哦對了小初。」陳姨忽然想起來什麼,轉頭問他:「你想不想出去走走?」
寧初思緒被打斷,一愣:「出去?我可以嗎?」
陳姨笑眯眯:「可以的呀,臨先生特意囑咐過,說吃了飯你要是想出去走走,就讓我陪你一起去,不過只能在小區範圍裡,再遠就不行了。」
只能在小區裡啊。
寧初想了想,搖頭:「還是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