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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力氣超大,把她從床的左邊推到右邊,問題是,黃蓉的嗜睡屬於末期重址,即使他一路把她推到非洲,她還是照睡不誤。
“起床!”
他拍她的臉,她睡得一臉安詳,天使般的潔淨和唇邊口水有了出入。
“起床!”
他把她當幹煎蝨目魚翻來翻去,她仍舊睡得歡歡喜喜。
“起床。”
他用床單把她整個扛離床鋪,夢裡,她正在鞦韆上,鞦韆蕩得好起勁。
“起床。”
抖開床單,把她拋進浴缸裡,郭立青匆匆走出,喚來飯店人員換新床被。
等他再度進入浴室時,他被打敗了,黃蓉根本沒清醒,她擁抱著他隨手丟在浴缸裡的大毛巾,睡得香甜。
挫敗公雞,尾翼下垂;挫敗的郭立青,長聲嘆氣,調了合適水溫,認命當起菲傭。
看來,在她面前,他一心維持的正常有限。
脫去她衣服時,他沒力氣幻想有色念頭:替她洗頭時,他只在意她髮梢的分岔糾結;替她搓洗手腳時,他聯想到營養不良對人類的影響。
他絕對是被她的口水嚇壞,嚇跑所有色心。
搓搓洗洗,抓抓沖沖,立青想,他找到事業第二春了,往後,倘若公司倒閉,他可以加入殯葬業,替往生人們整理遺容。
用大毛巾包好她,他做出無聊舉動——恐嚇。
“你再流口水,我就從視窗把你扔到樓下。”
死人聽不見恐嚇,睡死的人自然也聽不見,由此可知,他的恐嚇是說給鬼聽去了。
抱黃蓉上化妝臺,她的臉貼在他胸前,照睡。
依照她的沉睡指數計算,眼前,她大概從奈何橋一路睡進第十殿,想叫醒她?難度等同於倫敦大橋垮。
開啟吹風機,他忙得很,雙手並用替她把長髮吹乾,偶爾方向拿捏不準確,熱空氣噴進自己眼底。
罵過一聲聲的Shit,罵不醒黃蓉,郭立青卻把自己罵出滿身疲倦。
終於,把黃蓉送上床,他累垮了。
趴躺在她身邊,兩眼上翻,他往黃蓉所在處的第九殿,一路追趕……
郭立青沒注意自己的衣服上有三分溼氣,沒注意緊靠在身邊的女人口水照流不誤,他累到沒體力招呼潔癖症,只想呼呼大睡。
早晨的Moming call話筒抱在黃蓉左手,她的右手不甘寂寞,拉來郭立青的胸膛當枕頭,她的兩條腿跨在他腰間,呼吸沉沉穩穩,她睡得很好,郭立青也睡得不賴。
當然,“不錯”只維持到郭立青清醒前。
他睜開眼睛,發現晨間會議已經過了半小時,發現不安分的睡豬拿他的身體當豬圈,氣得想大吼,尤其當他看見電話筒被黃蓉抱在懷中時。
“你想害死我嗎?”他恨恨說。
從昨天到今日,黃蓉只成功做了一件事——成功逼出他性格的黑暗面,成功把他的不尋常展現。
推開黃蓉,他跳下床,一面挑衣服,一面漱口刷牙,五分鐘內,他著裝出門。
他火速穿好衣服、火速抓起手提電腦,火速開門關門,往飯店會議室衝去。
然,立青大腳在跨出門檻時,突然定住。
低頭看手錶指標,相信嗎?他居然入睡將近十個鐘頭。
怎麼可能?他有嚴重失眠症,就算再累,也沒辦法閉眼超過一百八十分鐘,醫生開給他的藥千百種,除開頭昏眼花、四肢無力等後遺症外,沒有半種能解決他的問題。
到後來,他認命,相信自己命裡註定勞碌,沒想到,一隻睡豬分享他的床鋪俊,竟有意外收穫。
為什麼?單純是另一次失常——在她面前?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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