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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所有的人都惡狠狠地瞪著他,鵜飼醫學部長更是怒氣衝衝地斜眼看著他。
裡見仍禮貌地向他們點頭示意後,才踏著堅定的步伐走過人群,走下法院正面玄關的樓梯,來到法院外。眼前流淌而過的堂島川灑滿晚秋午後的陽光,泛著陣陣漣漪。
裡見沿著河邊的路往大學走,回憶著剛才法庭上發生的一切——簡直醜惡得令人難以置信。
“裡見醫生……”
後面有人喚他,他轉過身去,是身穿藍色和服的東佐枝子。
“原來是你,你怎麼會在……”
裡見驚訝地問,佐枝子側著白皙的額頭。
“我坐在旁聽席最後一排,從開庭時就一直在旁聽。”
“你怎麼知道今天開庭?”
“前幾天,關口律師為了原告鑑定人的事來我家,我父親向他推薦東北大學的一丸名譽教授,所以知道今天要開庭的訊息。”
佐枝子一邊回答,一邊和裡見並肩走在沿河的路上,從河面吹來的風在佐枝子和裡見的腳下飛舞。
“你真偉大……”佐枝子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感動,小聲說道。
裡見並沒有回答,默默地走著。河風吹動他的頭髮,他緊閉著雙唇,一言不發地注視著前方行走。他的神情十分嚴肅,內心似乎承受著莫大的痛苦。佐枝子看著裡見繼續說道:“誤診向來是醫界的禁忌,你能夠在法庭上,而且以病人一方的證人身份作證,需要極大的勇氣。剛才,坐在旁聽席時,我的周圍幾乎都是浪速大學和醫師公會的人,即使你是如實說出真相,但只要證詞對財前醫生不利,那些人便毫不掩飾地責怪你。一開始,我還希望能夠客觀地看待這些人,但隨著他們責怪的字眼和態度愈來愈激烈,我不禁開始擔心這會對你的將來造成不利的影響……”
佐枝子抬頭注視著裡見。
裡見的臉抽動了一下,隨即低聲地說:“我今天說這些證詞,不要說財前輸了,即使他贏了,我也會因為提出對本校教授不利的證詞而無法繼續留在大學。昨天,鵜飼教授已經暗示過我了。”
“原來你事先就知道會這樣……”佐枝子的臉“刷”的一下變得蒼白,眼神中溢滿憤慨和哀傷。
洛北大學唐木名譽教授一現身法庭,被鵜飼醫學部長等浪速大學醫學部相關人員擠滿的旁聽席上,所有的視線全落在他身上。唐木名譽教授滿頭白髮已理去,以一副光頭的形象示人,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氣度不凡地站在證人席上。原告佐佐木良江和被告財前同時以一種既飽含期待又怕受傷害的眼神看著他。
審判長形式化地進行人別訊問,要求宣誓後,拿起唐木名譽教授預先提交的鑑定書。
由於是法院自行委託鑑定、傳喚的鑑定人,因此,由審判長直接訊問。
“首先,請你從專業醫師的角度談談對本案的觀點。”
唐木名譽教授徐徐抬起頭看著審判長。
“在癌症的診斷和手術技術不像當今這麼進步的時代,一旦發生轉移病灶,原則上都不會對主病灶動手術,因此,就不會出現本案所涉及的問題。但近年來隨著癌症診斷法的進步,兼之手術技巧也高度精進,所以,即使有少許轉移也要積極切除主病灶的處置方法逐漸成為學界的主流。本案剛好是處於醫學發展過程中罕見的案例,對整個外科學界都將有極大的警示作用。”
他和大河內教授一樣,語調毅然而堅定。
“在本案中,手術前沒有做斷層攝影成為重要的爭議點之一,你對這一點有什麼看法?”
“從法院出示給我看的肺部X光片來看,肺部發現的陰影很細微,在那種情況下,即使拍幾張斷層攝影,也不可能看得更清楚。所以,我認為,很難以此鑑別到底是病人舊疾的肺結核舊病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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