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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樣的冬獅郎,卻是那樣悲傷。
那是草冠第一次知道,原來悲傷不需要任何的語言與過分的表現,只需要靜靜的站在那裡,淡淡的表情,仰望著天空。
沒有言語,沒有眼淚,沒有動作,只是站著,紅色的天空下,那樣的冬獅郎讓人覺得隨時會灰飛煙滅。
草冠忽然間失去了所有的言語,嘴邊的一句“日番谷”終究也在嘴裡迴旋了幾圈之後變成了幾下嘴唇的蠕動。
他興沖沖的趕來,想要與日番谷一起戰鬥,想要告訴他他得到了一個不得了的東西,想要告訴他他學會了始解,想要拍他一下說他一句“你真不夠朋友,居然自己跑出來戰鬥”……這樣的一件件心情,在這種情形下,忽然全部變得多餘……
日番谷,日番谷冬獅郎,那個少年,無論他怎樣努力,那個少年始終站在他伸手可及卻永遠觸控不到的地方。
草冠收回伸出去的手,突然有了這樣一種認知。
沒有人知道這個時候的冬獅郎在想什麼。雛森如此,草冠如此,矢原愛更是如此。
就好像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人都不知道冬獅郎有過怎樣的一段過去,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夏爾這個人存在,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夏爾是如何依賴賽巴斯,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作為冬獅郎的夏爾是如何一步一步的想要追尋賽巴斯,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冬獅郎如何想念賽巴斯一樣。
沒有任何一個人。
冬獅郎突然覺得,自己一個人是如此的孤獨。
孤獨的等待,孤獨的尋找,孤獨的守著前世的一個幻象,然後孤獨的等待到這個人的出現,然後孤獨的被拋棄。
這個人,僅僅出現了那麼幾分鐘。
僅僅留下了那麼難以消弭的令人沉醉的味道之後,消失的一乾二淨。
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冬獅郎忽然有一種想要砍人的衝動。
於是,他也那麼做了。
沒有阻止得了冬獅郎。
看著草冠伸出又收回的手,矢原愛忽然有一種可怕的直覺。
她看著天上已然合上的黑腔,那個立志於立於天上的男人,與眼前兩個相對站立的少年。她也想伸出手,想要伸出手拉住他們其中一個,卻發現她動不了。無論哪一個,她都無法伸出手。
於是她只能和雛森、草冠一起勉力跟上,看著冬獅郎不斷循著虛的氣味找到地點,然後斬殺。一個不留。
像瘋了一樣,卻好似還殘留著某種理智。
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她想要幫助那個眼神悲愴是少年,卻發現她早已失去了某種立場。
她看著遠方依舊紅透的天空,忽然開始猶疑。
雛森在顫抖著,她害怕如此的冬獅郎。
在她的記憶中還在桃花節時那純真的冬獅郎,已然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蛻變成她完全不知道的樣子。
前面奔跑著的冬獅郎,他的身上帶著從地獄而來的戾氣,帶著“近我者死”的煞氣,帶著莫名的哀傷……卻全然不是她所認識的冬獅郎……
或者說,她所看到的,只是冬獅郎願意展現給她看到的;而她所看到的都是假象?
她有些無助的看向冬獅郎的兩個朋友,卻發現他們亦只是和她一樣,臉上帶著嚴肅的表情,只是跟隨著,即使在冬獅郎戰鬥的過程中誤傷到他們,他們亦只是沉默。
不出聲的陪伴著,只是如此。
雛森突然有一種被排斥在外的感覺,那感覺就好像她從來都知道冬獅郎從來都是透過她來看另外一個人一樣。令人不安的恐慌。
藍染大人,藍染大人,你在的話,會告訴我該怎麼辦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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