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頁)
我稍稍長大一些,想幫助母親重獲原本的地位,卻發現無從下手。
父親?他怕是最不願意見到我們母女的人。父親母親都是土生土長的松陽縣本地人,他的官職是怎麼來的,縣裡有頭有臉的人心裡都門兒清,我母親的下場大家也是都看在眼裡。雖然明面上都不說,父親的名聲暗地裡已經壞了。因此,他怕是恨著母親的吧,恨她為什麼是糟糠妻,恨她為什麼不自請下堂,恨她為什麼有恩與他,恨她為什麼……還活著。
奶奶?那個慈祥的老人早在我父親考上舉人的時候含笑而終。臨走時,還拉著我母親的手,囑咐父親好好兒待她。我父親當時是怎麼答得?“唯一的妻室”及永不納妾的誓言。言猶在耳,可人心呢?
舅舅?我舅舅是個老實巴交的莊稼人,發不起狠勁,得罪不起我父親。而我母親的爹孃也早已辭世。
現如今就連唯一一個送飯的下人都是後院妾室的人,我就是通天的本事也只能被困在這偏院之中。
母親整天整天的繡,夜裡整夜整夜的哭,無論我怎樣的逗趣耍賴 ,蕭姨娘怎樣的寬慰照顧,她的眼睛還是在我12歲的時候徹底壞了。我12歲了,在一般的人家已經開始物色未來女婿了。我卻每天的繡物件,調製香料,賺些銀錢與母親看病。她這時候卻不像往日那般整日哀慼,太陽好的時候也會把我摟在懷裡,細細摩挲,懶懶的嗮太陽。用她的話說:“現在眼睛瞎了,心眼卻亮了。”聽著是對父親死了心。
母親這般表現,我卻覺得安心。她這樣會活的更好吧。有時一個人做著女紅,母親還會把蕭姨娘傳來的前院的訊息說與我聽。誰又爭風吃醋了,誰又得了老爺的寵了,誰的孩子掉了。不僅說的詳細,有時候甚至讓蕭姨娘給我細細分析——她自己是沒有這些宅鬥經驗的。
我知道,她是自己在妾室通房身上吃了虧,不想我日後也受這樣的委屈。她卻不知所謂過猶不及,幸得我只是個披著蘿莉皮的,才沒有被她教的偏激、仇恨。
待到我14歲時,母親和蕭姨娘經常避了我偷偷的商談什麼。我以為在沉寂了14年後,母親終於重有了“上進心”,要對付父親的妾室了。我有些憂心,雖然蕭姨娘培訓了我2年“宅鬥”,母親跟邊上也學了不少,但她是個真正的老實人,怕是不是那些日日沉浸於宅斗的人的對手。
在母親和蕭姨娘又一次避開我“密談”時,我收了身邊的針線簍,矮身悄悄溜到後窗下,將耳朵貼在窗欞上。屋內蕭姨娘喜滋滋的聲音傳來:“夫人,都打聽好了。蕭墨公子才華最出眾,不但以18歲的年紀中了秀才,他的學識更是咱們縣太爺親口誇讚的。家裡也……”“不行!”我被母親的厲呵驚的心跳慢了半拍。回過神來,聽得母親放緩了語氣道:“讀書人大多負情薄倖,我怎麼能讓我的容兒再吃這個苦?”聲音帶著哽咽以及……淒厲。我心下黯然,母親是恨著父親的吧。
半晌,蕭姨娘繼續道:“陳富公子家裡最具財富,年15,面白淨,性情奸猾了些,不過做生意的人都這樣。雖然是獨子沒有兄弟幫襯,但是將來整個兒陳家都是他的。若是好事成了,我們小姐日後必不吃苦。只是……”
我聽到這裡,心中方明白這是母親與姨娘為我張羅親事。雖然我才14歲,身量兒、臉盤兒都未長開,在這個世界已是可以說親的年紀了。我心下有些好笑,兩個小孩子結婚有些像過家家似的。又有些感動,如今為我操持這些的也就是母親和蕭姨娘了。
母親聽見蕭姨娘遲疑,問道:“陳家可是有什麼不方便?”蕭姨娘道:“我聽人說陳富公子裡衣袖口上打了不少補丁。”屋內暫沒了聲音,我有些疑惑,蕭姨娘既然說陳家富裕,陳家獨子裡衣怎會有不少補丁?莫不是古代人均財富水平不高,所以所謂的“富裕”並不是很有錢?
沉默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