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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並未看清他的樣貌,她只是遠遠一瞥知他是個冷顏俊俏的男子,而當時他身邊有一絕色,矜持如她更不會在意他的樣貌。如今他近在咫尺,王妃可以清楚地看到他潔淨無暇的五官,細細的碎髮落在額前,一條青色錦帶束髮,一派桀傲不訓。
似乎是詫異她敢直視他,梁王眼中有一絲絲的欣賞。
許久,梁王被王妃看得有些不自在,深邃的眼中有濃濃的怒氣:“王妃,你看夠沒有?”
王妃淡淡地,語氣卻透著關切:“王爺受傷了?”
新婚之夜丟下新娘,去與人血戰的尋遍大燕,怕也只有他了。
梁王眉心微蹙,疏遠地:“這不是王妃該過問的。”
王妃淺淺地笑著:“素宜是王爺的妻子,夫君身體康泰是素宜最應關切的事。”
梁王冷眼凝視於王妃,冰冷無一絲溫度的聲音刺入她耳內:“你只是本王的王妃!”
王妃盈盈一笑:“是,王爺說是便一定是了。”
梁王薄唇微抿,凝視王妃含著笑意的琥珀色的雙眼,像是詢問實則肯定地:“王妃不是靖武侯親女!”
王妃點頭:“王妃是華貴妃胞弟抱給梁府魏夫人的女嬰。”
梁王略帶譏笑地:“王妃倒是知無不言。”
王妃笑道:“王爺英明睿智,妾欺瞞王爺只是以卵擊石。”
梁王一挑劍眉,抬起王妃的下頜:“崇帝的妹妹果然厲害。”
王妃瞭然一笑,精明如他自然早已查明她的底細了吧,像他這樣一個精明幹練的男子怎會答應放一個毫無作用的女子在身側,還是一個可以與他並駕齊驅的位子上!
她到底還是青澀,心底漸漸冰冷起來,淡淡地:“王爺如果需要一個沒有心、沒有感情的王妃,臣妾亦做得到!”
梁王幽深的眼中是一閃而過的精銳,他像一隻蓄勢待發的金錢豹,只要有一點鬆懈,隨時都可能落入他的腹中。“王妃可是在怨本王。”
大婚當日就棄她於不顧,讓她顏面盡失。如果她是一般女子,遭遇這樣的冷落與悲傷,可以跑回孃家訴苦,可以怨恨丈夫,可是她不可以。因為她是南陵帝姬,南陵戰神陵帝的嫡長女!因為她從一開始,嫁的就是權力,是同樣擁有戰神之稱的大燕梁王殿下。
王妃目光流轉,將滿心淒涼化作更深更濃的笑:“臣妾怎麼會怨王爺呢。您為了朝廷,為了大燕,鞠躬盡瘁,不存半分私心,臣妾應以嫁得這樣的夫婿為榮。”
“既然王妃深明大義,本王也無須多言了。”
梁王深深地看王妃一眼,抬步走出霽月樓。王妃覺得胸口彷彿被什麼東西堵住了,神情滯痛。
她無言苦笑,面無表情地卸下繁重的妝束,換上寢衣擁被而眠。
6閒庭落桂花
在梁王府的第一個清晨,王妃早早起了,綺雲從沒有梳過繁雜的髮髻,所以由巧手的綺雪為王妃梳了高聳的流雲髻,穿的是王妃偏愛的雲白錦衣,裙裾上是華貴的菡花,低調的華貴正稱恭王妃響噹噹的名號。
綺雲說:〃小姐,賀總管請您到前廳用膳。一會兒還要見兩位側妃。〃
王妃點頭,領綺雲和綺雪去了前廳,一個六十來歲的老者領一群侍女恭迎王妃。他恭敬地道:〃老奴賀希忠向王妃娘娘問安。〃
賀希忠是王府裡的老人了,從濟陽王開始就在王府伺候,又是看著梁王長大的,在王府也是極有威望的人了。
王妃道:〃賀老不必多禮。〃
他們起來,王妃在餐桌前停住腳步,有些驚訝地看著眼前的東西。花梨紋紫檀木椅、奇黃玉石制的茶碗、象牙錫製成的筷子。這些在尋常人家聞所未聞的,連皇宮內院都極為罕見的東西齊齊地擺在王妃面前。她的夫君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