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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這,剛還僵持不下的兩人眉毛一挑,看向霍權的眼神變得鋒利起來。
霍權低頭,故作不知繼續說道,「皇上若信得過微臣,微臣願意前往章州查清楚此事。」
與其交給別人查到自己頭上,不如先發制人主動出擊,而且他敢拍著胸脯說這次官銀被劫和他無關,他只有剛正無私的查出這次的背後主謀就行,不僅這樣,還能把聶鑿以前的事兒掩飾過去。
洗刷掉身上最奸佞的惡事,其他事就容易多了。
嘉祥帝臉色有所好轉,正欲答應,下邊葉閣老和陸老將軍跳了起來,葉閣老吹鬍子瞪眼道,「章州案事關朝廷臉面,交給你這種人去查不是讓百姓笑咱大昭沒人了嗎?」
陸老將軍連連附和,「你在南境為隻手遮天,胡作非為,陷百姓於水深火熱中,如今又想禍害章州百姓?」說著,陸老將軍踏步上前,表情猙獰地把手揮向霍權,霍權驚恐,掉頭就跑,「你你想幹什麼?」
陸老將軍竟想殺他?
「你罔顧人倫,弒殺親祖,我現在替天行道。」
陸老將軍早想會會這位滅絕人性的御史了,要不是受武安侯牽連,他避嫌在家,哪會讓聶鑿高升,看他故作凜然的提出去章州,陸老將軍心頭那口氣又湧了上來,疾步追向霍權,竟是真動了殺心。
葉閣老樂得看熱鬧。
「大膽!」御書桌後,王忠怒目而視,「皇上面前豈敢亂來!」
陸老將軍怔住,渾濁但威嚴肅殺的眼轉向高臺,大吼道,「皇上,聶鑿作惡多端,朝廷縱容這種人無異引狼入室,請皇上三思啊。」
霍權跑到泰和殿門口,撫著胸口回望著屈膝跪地的倔強背影,心裡害怕又感動,害怕陸老將軍真把自己殺了,感動則是看陸老將軍白髮蒼蒼仍堅持正義為朝廷剷除聶鑿這個禍害,文武百官若都能像陸老將軍這般正直,怎會有武安侯和聶鑿這種奸臣的棲息之地。
「陸老將軍起來說話吧。」嘉祥帝臉色緊繃,語氣平淡的請陸老將軍起身。
陸老將軍是三朝元老,勞苦功高,嘉祥帝怎敢怠慢他,眼角掃過身後,王忠躬身上前,扶起陸老將軍道,「老將軍心繫天下百姓,皇上自是看在眼底,但凡事得有證據,老將軍說聶御史在南境作惡,可朝廷並沒收到相關彈劾的奏摺,老將軍信不過吏部,總歸要相信秦小將軍吧。」
南境由秦家戍守,秦松柏在南境極有威望,哪怕戰死沙場都不曾留下半句怨懟,秦松柏死後,其長子臨危受命率兵與南黑國交戰,沒有受喪父之痛的影響,越挫越勇,以少勝多把南黑國打了個措手不及,這些年南黑國是有冒犯,卻再沒跨足過南境邊界欺負南境百姓。
新皇即位,有意請秦小將軍回京,但秦小將軍拒絕了,說父親死於敵國之手,唯願忠心守護好南境,保護南境孩童不經歷喪失親人之痛。
這樣愛護百姓的人,若聶鑿真在南境魚肉百姓,秦小將軍不會坐視不理的。
聶御史祖父是死於意外罷了。
作為皇上的貼身太監,王忠甚少表態支援哪位朝中大臣,這次竟開口為聶鑿辯解,陸老將軍不由得多看他兩眼,王忠安之若素,扶他站好,笑盈盈朝門口的霍權道,「老將軍心直口快,聶御史莫和他計較,趕緊回來吧。」
眾人這才把目光投向門口。
猶記得上次朝會聶鑿罵得朝中好幾位大臣當場暈厥觸發舊疾,他們以為聶鑿天不怕地不怕呢,卻不想被陸老將軍嚇得拔腿逃命。
好笑的同時又覺得怪。
難道墜崖後,聶鑿懂得惜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