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頁(第1/2 頁)
冬青領命進了門,老管家不知道霍權就在外面,粗著喉嚨咆哮,「你看我像殺人的嗎?你們一個個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我老頭子要年輕十幾歲,殺個趙梁算什麼,殺羅忠我都不會眨一下眼。」
在老管家眼裡,冬青就是來炫耀的,大人讓他們殺人是信任他們,而自己上了年紀,老眼昏花,不能為大人做更多的事了。被冬青雲淡風輕的態度激怒,老管家怒指著門口,「你給我滾!」
「老管家。」冬青拱手,態度不卑不亢,「是大人差我過來的。」
老管家拉著人玩骰子他就不贊同,也曾勸過,奈何老管家我行我素不聽勸,以致傳到大人耳朵裡讓冬榮給教訓了,冬榮通身蠻力,揮起鞭子從不手下留情,看老管家齜牙咧嘴的表情,恐怕還要疼上好幾日,冬青從懷裡掏出個白色瓷瓶,低聲道,「是冬榮託我送來的,他敬重老管家」
「滾。」老管家歇斯底里地咆哮。
霍權被震得抖了抖,雙腿不聽使喚的進了門,「老管家。」
賠禮的話剛到嘴邊,床上躺著的人突然痛哭起來,「大人,你可算來看老奴了啊。」
老管家雙眼一眯,眼淚就嘩嘩嘩地外流,「冬榮仗著追隨大人多年就在偏院胡作非為,連我這個管家也不放在眼裡啊,冬青欺人更甚,公然嘲笑諷刺我老態龍鍾趕緊讓位」
他哭得傷心欲絕,說到後邊嗓子都啞了。
霍權走到床邊,氣弱道,「我在外面站了很久了。」
老管家睜眼,眼淚懸在眼角要掉不掉,他抓起被子抹了一把,「嘿嘿,是嗎?大人是不是擔心老奴了?大人別擔心,冬榮下手雖狠,老奴也是有底子的,這點傷不礙事」老管家笑眯眯的,笑容很滿足,「老奴腳走不動了,腦子還清醒著呢,大人有什麼事儘管吩咐老奴便是。」
霍權啞然,這下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床邊的小廝機警,順勢接過了話,「老管家智勇雙全,聽說羅忠欲彈劾大人殺了趙梁,立即吩咐小的散播真兇另有其人,坊間已沒人懷疑大人了。」
提起此事,老管家得意地沖冬青挑了挑眉,霍權嚥了咽口水,「老管家費心了。」
「替大人分憂是老奴的本分,小姐離開時千叮嚀萬囑咐要老奴好生照顧你,都怪老奴沒用,害大人離家這麼多年,南境清苦,大人你受苦了。」說著,老管家又開始抹眼淚了,卻也不忘偷偷沖冬青擠眼睛,冬青哭笑不得,回京後,老管家明面上客客氣氣的,背地沒少罵他們,雖然待冬榮真心,卻也想從冬榮嘴裡多套些話。
他沒有和冬榮說過而已。
此番看老管家高興的樣子,冬青開啟瓷瓶,勾了藥膏親自替老管家抹上。
老管家老老實實趴著,露出傷痕累累的後背,強忍著疼痛和霍權說話,「趙梁已是喪家之犬,大人殺他未免太抬舉他了。」
霍權恍然,人不是老管家殺的。
「我沒殺他。」霍權說道。但沒多解釋。
老管家後背有兩道傷很重,是他還手冬榮沒控制好力道留下的,藥膏塗在傷口有點涼,他躲了下,又道,「殺不殺無所謂了,任他羅忠明察秋毫也查不到大人頭上來。」
他沒殺人,不怕羅忠查。看老管家背上橫豎相間的傷痕,霍權什麼也沒說。
晚間,守門的侍衛又送了訊息來,說兵部抓到的八個人裡,有兩個沒熬過酷刑死了他們的人不知道還能熬多少天。
霍權身心俱累,自從知道搶劫官銀是聶鑿所為,他翻卷宗就小心翼翼得多,生怕不留神暴露了『自己』的罪證。
問題是『自己』犯了多少罪他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