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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是風華絕代睥睨天下。他一手帶出的良將精兵,一直都是軍中的棟樑,直到現在都有傳承。”
李章聽著無限嚮往,思及自身又難免自卑,吶吶地叫了聲“師傅”,就說不下去了。
穆嚴知他想說什麼,但是司馬逸的想法,他和靳白都不太了了,也不好妄加猜測,只能安撫地說:“你先養好身體。王爺那裡……,其實王爺也並非當真那麼無情……”
一提到司馬逸李章就縮回了自己的殼中,垂下眼睛不再說話。穆嚴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已知李章存了心病,卻不知如何開解。平心而論,他知道李章受委屈了,但看著司馬逸一路走來的他更能體諒司馬逸的猜忌多疑和霸道絕情,有時候竟是有心勸李章也能多諒解一點。於是這對師徒,從開始起,就有個碰觸不得的心結,壓在心底。
李章拜師,雖然並未大張旗鼓,在侍衛營還是引起了不小的騷動。一些有心要出人頭地的,更是鬧著也要拜師。穆嚴可不是濫好人,一直沒有收徒,正是因為一直沒有值得收的徒弟。劉慕言當年在侍衛營,帶出了一批精幹將領,真正收作徒弟的,只有穆嚴的師傅和師叔兩個人。他無意開門立派,收徒也只因機緣投合。江湖上只知有劉慕言,卻幾乎無人知道他也收過徒弟。
但是穆嚴的拒絕,卻讓李章成了眾矢之的。原本尚算融洽的氣氛,因著某些人的挑釁而日漸緊張,李章的男侍身份更是被大肆宣揚,連帶著司馬逸定的罪名,不斷被放大、扭曲,最後連初一夜裡刺傷風瑜的一劍都成了李章在內院爭醋的佐證。
所謂三人成虎,侍衛營原本就遠離內院,除了巡值的近衛,其他人根本不可能進入內院,更遑論知道真相了。越來越多的鄙視嘲笑向著李章而去,李章無從躲避,更無法辯解。剛剛養出的一點精神又黯淡了下去。
李章越來越不願見人,連何青也一天下來都說不上兩句話。他再次讓何青離開,何青哭著不肯,他便告訴何青,自己再也不想回到那裡面去了。
何青終於黯然地走了。李章問過何青的意思後,託靳白去找何總管,為何青要了個清閒又沒人欺負的差事。
李章自此一心一意地開始學習師門武藝,連三月一次的比試都潦草應對,不覺已經連續兩次墊底了。吳子俊在第一次輸時只是踢飛了校場百斤重的沙包,第二次再輸就上來揪了李章的衣襟。
“你到底在想什麼呢?!拜了師傅就了不起了?!你這是在出賣隊友你知道嗎?!若是臨陣對敵,我和張羽已經被你害死十幾次了!真是看錯你了!”
吳子俊說完狠狠地摔手而去,李章被他的話震得滿腦子嗡嗡亂響,不由得看向張羽。張羽欲言又止,終是什麼也沒有說,過來攙起了李章。
“我……,對不起。”
“我知道,他們說話很難聽。可是我和吳子俊都沒放在心上。他罵你,不是因為看不起你。”
李章的頭垂得更低了:“我知道。……對不起。”
張羽看著李章,看著他依舊顯得單薄的身體,和乾乾淨淨尖削的下巴,忽然發現一直被自己當成戰友、依靠的人,不過是個和自己弟弟差不多年紀的少年,心中頓時漲滿了各種的情緒,沉得說不出一句話來。他忽然一把攬過李章,用力把他的頭摁在自己胸前。
李章驚愕地抗拒,卻在靠近張羽時停住了掙扎——他聽到了張羽說不出口的痛惜和悲憫,痛得麻木的心輕輕地酸了一下。
遠處,剛巧路過的穆嚴輕輕皺起了眉。
晚上,查問功課的穆嚴嚴肅地問了比試連輸墊底的事。李章低著頭,沉默許久,才輕輕地說:“我不想當近衛。”
穆嚴生氣道:“你知道我定這規矩的意義。作為陣法指揮,豈能因私心罔顧隊友的安危?!”
“可是我不想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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