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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沉默了半晌後,嗤笑道:“上帝真無聊,將擊穿你蛋蛋的某個該死的彈片送進沫沫的身體而且厚顏無恥的駐紮在她的卵。巢裡?”
丁霂霆奪走他的煙塞進自己嘴裡,狠狠地吸。“沫沫發作的時候說她丟失了那段記憶沒法證實自己的經歷。石興死得很慘,一個孩子多半受不了那麼大刺激,我想她沒說謊。”
丁霂震嘆了一口氣:“就像我看見奕兒死了時一樣,差點瘋了。”他一直以為是大哥乾的。那個男人好色得可怕,也貪婪得可怕。但他至死也不承認,還桀驁的說絕不替人背黑鍋。
很久的沉默,只聽見兄弟倆沉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燒到頭的菸蒂燙著了丁霂霆的手指,他一驚,扔掉。
丁霂震也扔掉手裡的菸蒂:“如果我說眼下最著急的人不是我了你會不會跳起來?”誰的兒子誰最心焦。
“三哥,別再刺激我了。”丁霂霆將腳邊的菸頭踢飛。
丁霂震又掏出一根菸來為自己點上,改用荷蘭語說話。“?霆,我不得不提醒你,她是阿伊汗的女兒,同時也是石興的女兒,‘徹骨’的侄女。就算我願意放過她,寂叔那關怎麼過?他頂多答應救孩子。”
“誰都不許動她。”丁霂霆的眸子裡閃過一道寒芒,“寂叔也不行!”
“值得嗎?我看那女人就是個滅絕師太,遲早毀了你。”丁霂震吐了一口菸圈,“寂叔這人,我總覺得有點問題。他在海狼幫這麼久,知道很多我們不知道的秘密。我勸你對他也多留個心眼兒,防人之心不可無啊。七年前的教訓,你不會想再經歷一遍吧。”
“寂叔不會。”丁霂霆知道是自己偏信大哥一事令三哥至今耿耿於懷,可寂叔不一樣。若連他也信不過,這世上還有可信之人嗎?
“人是會變的。”丁霂震伸過胳膊拍了拍弟弟的頭,意味深長的說道,“你我能活到現在不容易,別大把的財富還沒來得及享用就便宜了他人。那老頭後天就回來了,你當心點。”
走廊響起急促的腳步聲。“老大,三哥,有‘徹骨’最新訊息!”
“徹骨”讓人捎來口信二十四小時內不交出林以沫便撕票。
“他敢動那孩子一根毫毛一定將他碎屍萬段!”丁霂震捏著拳頭髮狠。
“我不會把沫沫交到他手上!”丁霂霆直起腰桿,“馬上召開緊急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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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沫醒來時天色很暗,窗外正在下雨,打在遮陽棚和鐵皮物體上噼啪作響,令人煩躁。她只聽了一會兒便感覺頭皮發麻。
剛才做了一個夢,究竟是什麼竟然已記不清,只覺得心頭落下了傷感和悽惶。她竭力回憶,卻被窗外的喧囂聲打擾,只得作罷。她掀開被子打算走動走動,身體的痛感阻止了她。
消炎藥膏的藥性尚未過去,破損的肌膚如被火灼燒,疼痛難忍。除此之外,腦袋也昏沉沉的,四肢痠軟無力。
藥膏的氣味瀰漫在病房內,提醒她今天經歷的一切。她倒下去,將被子矇住自己的腦袋,熱燙燙的眼淚流出眼眶。現在她能做什麼?跟“徹骨”聯絡不上,不知他有沒有虐待跑跑,有沒有嚇著他?可憐的孩子!
越著急,淚水越氾濫。她一直想保護自己的兒子,可事到臨頭卻發現如此無能為力。她究竟能依靠誰呢?丁霂霆?
“沫沫。”一個溫柔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被子一輕,有人抱住了她。“乖,不哭。”
丁霂霆剛進來便看到被子微微聳動,下面傳來抽泣聲。他心頭一緊,立即飛身過去。
被子下的這個女人從今日起將不單單是他心愛之人,還是他兒子的母親,是他的家人,他的親人。儘管這一切來得很意外,很突然,卻是鐵一般的事實。似他這等從不相信命的人也不得不屈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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