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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對行動的摯愛戰勝了他。他像一名潛水員潛入黑暗的水中一樣,走進了黑暗。他雙手向前,用腳尖探著路,慢慢地往前走。訥伊的別墅一般都是裝潢得豪華高雅的。他每一步都可能出偏差,或者踢到一張地毯上,或者撞到一隻櫃子、一個矮腳小圓桌或是低矮的傢俱上。
沒有一點響聲……是否蒙古喬已經走了?……如果落進了陷阱,那麼遭劫持的就只會是他啦。
猛然間,一聲喊叫傳了過來,它是那麼粗獷,那麼突然,又那麼悽慘,使得很能控制自己神經的瑟尼納也驚得發抖。
&ldo;不,不。&rdo;一個聲音在哀求著……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然後又是一陣低沉的呻吟,就像是從被堵住的嘴巴里發出來的。某個人正在受刑,就在眼前,在靠左邊。瑟尼納的心在劇烈地跳動,他斜倚在牆上。真的!蒙古喬已經退出戰鬥,現在……他馬上找門,手已經抓在了門把手上,他又聽了聽。一切又都歸於沉寂,而這種沉寂比那喊叫聲更令人心驚膽戰。
呻吟又開始了,很弱,但拖得很長,只是一種嗡嗡聲,就好像人們閉嘴唱歌時所發出的聲音。瑟尼納跪下來,一點點地把門推開。最終,他把頭伸了進去。
房間裡只有一盞放在鋼琴上的半圓形的燈照著,顯得昏昏暗暗。他雖然不能掃視整個房間,但是眼前的一幕已經令他驚呆了。在不到兩米遠的地方,一個人躺在地板上。這是一個被捆綁得結結實實的老年婦女,臉的下部被從後面系起的口罩遮住了。她在黑裙子的外面,穿了一條白圍裙。這位肯定是女傭了。她的身子在不停地抖動著。她看著這可怕的一幕,也只能這麼低聲不停地呻吟著。瑟尼納不讓她覺察出來,悄悄地溜到她的身後。現在他看到了,結果差一點叫出聲來。
在房間的另一頭,還有一個女人,也是被捆綁著,一個男人正在拿刀威脅著她。暗淡的燈光只能映出他們模模糊糊的身影。只有匕首刃發出的兇光在閃動著,一個粗魯的聲音響了起來:
&ldo;我賭你會說的,我的小妞。否則?……好啦!你把它放在什麼地方了?你什麼也不打算告訴我?……一次?二次?……這很好。你會願意說的。我給你這個地方來一刀,就在耳朵下面。&rdo;
蹲著的男人站起身來,朝鋼琴走過去,去取那盞昏暗的燈。瑟尼納縮成一團,一隻拳頭堵在嘴上,為的是不發出驚嘆來。這濃密的眉毛、厚重的鬍髭……就是他從車裡拖出去的那個死人的相貌。蒙古喬!……第二個蒙古喬!他抓著燈,把它放在被虜者的身旁。可怕的一幕。被捆著的女人,就是在杜伊勒利沿河大街上遇見的美麗的金髮女郎。
各種各樣的想法在王子的頭腦裡碰撞著。他建立起來的假設的工具腳手架一下子塌落了。蒙古喬是聽命於那個兇惡的殺人女魔的!既然如此,那他兄弟又為什麼被殺了呢?是因為缺乏紀律性?還是反抗?……可是現在,難道這個表面看上去像是堅定的維護秩序的人正在變成一個劊子手嗎?儘管被所有這些無條理的思想攪得昏頭轉向,但瑟尼納仍然能保持鎮定。他認真地關注著蒙古喬的所有舉動。他抓住年輕姑娘的頭髮,把一根指頭放到她的脖子上。
&ldo;你感到了這裡的動脈在跳動,是不是,我的小美人?……那麼好吧,如果你堅持不開口,我只須再用刀按下去,生命就與你告別了!&rdo;
他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