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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下一刻就要哭,急匆匆奔下樓去,也不顧他的新女朋友。
我扶著欄杆,默默看他瘋跑而去的背影,心卻不能再保持漠然。我看見從前那個滿身熱情的夏青青,用所有愛澆灌鐵石心腸的秦暮川,最終得到的也不過是他淡漠的笑,清冷的毫不在乎的言語。也許我在秦暮川心中留下的,也是如此倉惶奔逃的背影而已。
彷彿一雙手,反覆揉著我的心,或苦或甜,想哭哭不出來的憋悶更讓人難耐。我膽小如鼠,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是一顆掏空了的心,再沒有力量愛,或者承受愛。
獨自上下學,偶爾與程未再擦肩而過,他換女朋友的速度比做題更快,今天后座上的女生多半來自其他學校,面生得很,抹一臉精緻的妝,從我跟前耀武揚威似的走過。
錦年說:&ldo;程未再就是人渣中的人渣。&rdo;
我居然反駁,&ldo;他其實只是腦子不清醒。&rdo;
錦年在我腰上擰一把,疼得我差點從腳踏車上摔下來,&ldo;你才是腦子不清醒的那一個。&rdo;
&ldo;是是是,我蠢得無藥可救。&rdo;
是是是,我蠢得無藥可救。‐‐這句話送給夏青青。
期末考試結束,再風光一把,紅榜上排第一,欺負小朋友令我略略有幾分羞愧。關牧之說:&ldo;得意?普通班的試卷只能用弱智兩個字形容。&rdo;我轉過身裝不認識。
程未再突然間消失,我有些犯賤的不適應。
二十一日夜,我在山頂餘味闌珊遇見秦暮川,角落靠窗那一桌,老地方,舊位置,一樣的咖啡,噢,物是人非事事休。
三年前,我在此準備好鮮花與鑽戒,單膝跪地向他求婚。
我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餘味闌珊原本是我剛唸完書,花錢花到自己都噁心,終日無所事事跟著邱安四處花天酒地。爺爺便自主自覺砸錢叫我去做做生意,於是原了小資裝十三的終極夢想,投錢開開咖啡屋,我除了出錢,宣傳店面,其他事情一概不負責。如今餘味闌珊已經有十一家店,在臨近城市零散分佈,總算留下些產業,只不知道夏青青死後,餘味闌珊留給誰,不,分給誰。
忘了介紹,邱安曾是我的未婚夫,訂過婚,卻未走到結婚那一日,可見訂婚並沒有太多存在的意義,無非多請親朋好友吃喝一頓,提前體驗收紅包收到手軟的快感。
說起邱安,有一個人不得不提‐‐夏凝霜。我原以為這一生都擺脫不了這陰魂不散的好妹妹,誰知命都終結在她手上,窩囊。
顯而易見的是,夏凝霜同我並非一母同胞。此劇情老套,我記不清她母親究竟是舞女還是ji≈女,也許身兼數職,誰有空去做考據。有爺爺坐鎮,她母親自然入不得夏家門庭,偷偷摸摸生下她,在外頭藏到七歲。這世界真奇妙,爺爺年幼時也不過是路邊見人便伸手要錢的乞丐叫花子,如今發跡了,倒端足貴族上等人的架子,見著誰都嫌棄,只差編個故事說自己是天神附體,並非凡胎。
父親夏桑榆從來不是長情的人,在夏凝霜母親身上例外,又懷上一胎,八個月時驗出是男孩,挺著肚子上門來鬧,爺爺倒也無所謂,至多認了孩子,決計不會讓下賤人家出生的女人進門。可我母親再坐不住,她出身鐘鳴鼎食之家,自小見慣了這種場面,也懶得同夏桑榆去鬧。但她的底線是,小輩之中只能有夏知秋這一個男丁,若有變故,便遇佛殺佛,遇父弒父。任誰也別想擋了夏知秋的道,更何況是紅燈區出來的女人,容得她生一個下作女兒已經是天大的恩情,還想爭?沒了命,拿什麼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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