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Lady&Gentleman(第1/5 頁)
◎“公主也該成為我的了。”◎
結婚典禮前夜。
港城半山,年家老宅——
屋簷下,年老爺子獨坐在那張梨花木搖椅上,仰頭看著夜空上那輪圓月,合該是闔家團聚的象徵,整座四合院裡卻是靜悄悄的。
傭人守在不遠處,人年紀越大便越喜靜,他不敢近身,怕擾了老爺子清靜。
到了平時老爺子該歇息的點,傭人這才上前提醒,“您該休息了。”
年老爺子回過神來,嗯了一聲,從傭人手裡接過柺杖,剛要起身時,寂靜的四合院外遠遠的傳來跑車發動機的聲音。
這個時間點,還敢在年家老宅外驅車的人,放眼全港也只有一個。
年老爺子把柺杖遞迴給傭人,又重新坐了回去。
傭人又退回到一旁,陪著老爺子靜候。
不多時,一道頎長的身影從四合院外走了進來。
傭人低聲:“是少爺。”
年老爺子眯著眼睛去看那道身影,等到人已經到了跟前,他才看清對方的臉。
自年丞死後,這是年鶴聲第一次登老宅的門。
無論人前如何,在長輩面前,年鶴聲一直都是那副恭敬的晚輩模樣,“阿爺。”
年老爺子手搭在搖椅的扶手上,沒答話。
年鶴聲面色如常,拿出一封喜帖,傭人忙上來接過遞到年老爺子的面前。
“阿爺,明天是我和沐沐的結婚典禮。”
年鶴聲和顏以沐上一次訂婚,聲勢浩大,全港皆知。但作為年鶴聲在年家唯一直系長輩的年老爺子,卻沒有出席。
這一次結婚典禮,年鶴聲親自上門來請。
誠意足以見得。
年老爺子還是沒說話。
爺孫倆沉默對視幾秒鐘後,年鶴聲忽然開口說了一句與此情此景,毫不相干的話。
“我母親在世時,最喜住在太平山頂的別墅,俯瞰港城的夜景。但後來,我們一家三口從她最喜歡的別墅裡,搬到了港城半山居住。”
“我問過她為什麼要搬,她對我說,因為港城半山的別墅離阿爺近。”
阿爺年紀大了,一個人住港城半山的四合院,會孤單。
離近些,兒孫們都在老爺子眼皮底下,老爺子總能覺得安心些,心裡也有個寄託。
年鶴聲說完這句,便沒再多言,轉身走出了年家老宅。
傭人在年家多年,對這一家的悲歡離合盡收眼底,看著年鶴聲離開的背影,眼底忍不住生淚。
“鶴聲少爺,是少夫人一手教出來的。他的孝順和少夫人一脈相承……”
年幼便喪父失母,唯一的阿爺也並沒有成為年鶴聲可以肆無忌憚倚仗的保護傘,否則以他的家世必定是副氣焰極盛的張揚性子,而不是如今這副喜怒不形於色,即便是身邊最親近之人,也難以窺清他心的高深性子。
他與表兄肖逸文便是最好的對照。
如今年鶴聲已經成為在年家獨攬大權的那一個,換成別人若是幼時遭到這般對待,也是極難不對這位阿爺心生怨恨的。
可年鶴聲卻至始至終都沒有做半點逾矩的事情。
逢年過節,他為人子孫的禮節與問候從來沒斷過,是以年老爺子即便手中無權,他也仍舊是年家最受尊重的老太爺。
晚年保節,年老爺子這餘生的臉面,都被他的孫兒保的極好。
外人都說年氏這一代的掌權人年鶴聲,年紀輕輕雷霆手腕,手段極狠,心也是極冷的。
殊不知,最冷心冷情的這位掌權人,用起情來,卻是比任何人都要深情厚誼。
年老爺子又眯起了眼,視野裡的孫兒,背影越來越遠。
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