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第1/4 頁)
接下來兩天,因有新的賦稅規定自朝廷下發,縣衙內忙成一團。
長喜與那牙人新去看了兩處宅院,讓陸璘再去看,陸璘卻也興趣缺缺,繼續忙著縣衙的事,將看宅院的事挪後。
縣廨內,陸璘往前推了推手上的卷冊,不慎將桌邊的紙張擠了下去。
楊釗就站在桌旁,忙替他撿起來,不由就看到了與紙張放在一起的從京城來的一封信。
“這不是與朝廷邸報一同到來的家書麼,陸大人還沒拆?”楊釗意外道。
陸璘看到那信,才想起有這事,解釋道:“這兩日忙起來,倒忘了。”
楊釗立刻將信放回桌上:“這一縣的事務,哪有忙完的一天,陸大人孤身在外,家中親人不知如何想念,還是早早回信過去好。”
“楊大人說的是。”陸璘輕笑道,說著正好將手中的卷冊寫完了,放下筆,看了看那家書,將它拿了起來。
楊釗已回到了自己的桌後,看著陸璘拆信,心裡不由想,那信封上的字剛勁有力,似是男人的字,不會是副相陸尚書的字跡吧?
唉,那等高官摸過的信封、寫的字,想想就讓人景仰,他都恨不得去看上一眼。
楊釗說道:“這才一個多月,便有三封家書送過來了吧,實在叫人豔羨。”
陸璘回道:“只是我在外,母親擔心而已,所以總讓兄長代筆寄信過來,倒也沒什麼重要的事,無非就是關照注意身體之類。”
“做母親的,自然憐子。”楊釗說。他原先還以為是陸大人的夫人寄的信呢,現在想來,那信上是男人的字,若是夫人給丈夫說些思念體己的話,一定不好意思讓別人代筆,定是自己寫,所以陸大人還真沒騙他。
那陸大人的夫人呢?
自從上次陸璘說他還沒子女,楊釗就很奇怪是為什麼,比如是陸璘身體有恙,還是陸夫人身體有恙,但陸璘很少和他們提起家中夫人是何家千金,房中又有妾室幾人等等,讓他猜也沒處猜。
但看眼下情形,陸大人與家中夫人的感情定是有些疏離的,要不然也不會一封信都沒寫過來。
由此可見,姻緣是不是美滿,伉儷情是不是深篤,和長相也沒關係啊。
此時外面陡然傳來一陣擊鼓聲,打斷了楊釗的思緒,讓他猛地一驚。
縣衙中有定製,遇有訴訟之事,需在特定放告日來縣衙中審理,但若遇到殺人放火,姦淫擄掠這種重案,就隨時可來擊鼓鳴冤,現在鼓聲響起,證明有人有冤要訴。
陸璘立刻從桌後起身,往前堂而去。
還沒上公堂,便有衙役過來道:“知縣大人,不必去了,那人就是個盜竊案,非在此胡攪蠻纏,小的已讓人把他帶下去了。”
此時外面人喊道:“安陸縣是個黑縣,安陸人個個男盜女娼,沒天理,沒公道——”
陸璘問:“他是外地人?”
衙役回道:“他
是潭州來的商人,說是在楊柳店被盜了全身家當,所以才來縣衙鬧事,回頭給他幾板子就老實了。”
“楊柳店?”陸璘重複道。
衙役回道:“是啊,他自己要跑那地方去,怪得了誰?”
陸璘吩咐道:“你去外面和他說,先寫好狀紙,稍後拿來我看看,若有冤情,我自會稟公處理,讓他別再鬧了。”
“是是是。”衙役領命而去。
陸璘回到縣廨中,楊釗問:“外面是怎麼了?”
陸璘說了外面的事,楊釗的反應也同衙役一樣,不屑地笑了一聲,回道:“那麼多登記在冊的青樓妓館不去,要貪便宜去楊柳店,怪得了誰?”
陸璘回道:“上次也有個案子提到在楊柳店丟失錢財,這楊柳店是……”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