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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靈光一現——耶,說不定破局的關鍵,就在這位大伯父身上!
是勳匆匆跑去拜見是儀,是儀拉著他的手,就打算前往正堂用膳,但是是勳突然間就跪下了:“待小侄明日拜見了陶使君以後,便請大伯父速速收拾行裝,隨小侄到兗州去——這徐州住不得了!”
是儀皺了一下眉頭:“宏輔這是何意?”
是勳說:“眼見得徐州便要內亂,伯父萬金之軀,不當立於危牆之下。”
是儀盯著他瞧了半天,終於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扯著他坐下,說:“我亦覺宏輔與汝三兄之間,似皆有難言之隱——徐州如何要亂?你且備細說來。”
是勳心說果然不愧是老官僚,這觀察能力還真挺敏銳,好,你既然有所察覺,那我就乾脆直說。他說:“我是家之所以與麋、曹兩家聯姻,是為陶使君要彌合兩家的裂隙,以保安徐州。然而今日觀三兄之意,不欲我與曹家人相見,定是麋、曹又起紛爭。三兄所謀,大概他為麋氏婿,只要麋氏得安則是家亦能泰然,卻不想曹家兵權在握,倘若爭鬥起來,勝負殊難預料。真待大亂之時,曹家有兵,麋家有財,我是家又有何所恃了?危局不可涉,涉必罹禍,請大伯父速作決斷,還是隨我往兗州去的好。”
是儀一直皺著眉頭、捋著鬍子聽是勳解釋,等他一說完,就立刻站起身來命令奴僕——“速喚叔勉前來。”
好,是勳心說,這就在混沌的局面上鑿開了第一個缺口啦。是寬你傍著麋家又能如何?你攔著不讓我見曹家人又能如何?你自以為得計又能如何?你老爹是儀還活著,你也沒有跑別州別郡出仕去,恪於儒家理念,你還沒敢分爨呢,那老子就正好借父權和族權來壓你!
時候不大,是寬匆匆而來,一見老爹跟是勳對面而坐,就不禁微微一愣。是儀要他坐下,然後讓是勳把剛才跟自己說過的話,再跟三哥複述一遍。是寬聽了,面色就不禁有點兒尷尬,是儀問他:“汝七弟所言,可確實嗎?”是寬微微點頭:“宏輔所言,七分為實,然而……”他突然伸手一指是勳:“他與曹氏合謀,要將徐州拱手獻與曹孟德!”
啊呀,是勳心說咱不帶這樣的,不帶直接揭人老底的,你丫有必要把話說得那麼直白嗎?好吧,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義,當下微微冷笑:“恐怕是三兄與麋氏合謀,要將徐州獻給劉玄德吧。”
是寬聞言,面色青紅不定,憤然道:“宏輔何出此言?為兄實無此心。”是勳仔細觀察他的表情,似乎有七分羞惱、三分疑惑,卻並沒有陰謀被當場揭穿的驚悚——嗯,瞧起來,你也是個聰明面孔笨肚腸,壓根兒就是被自家舅子給當槍使了吧?
一向沉穩的是寬開始氣急敗壞,是勳得了便宜就賣乖,反倒沉穩下來,還假模假式地淡淡一笑:“三兄且稍安毋躁,聽弟析其本原。以三兄所想,召劉玄德來以分曹氏之兵,與麋氏內外呼應,則麋氏可安。然而天下事,以力合,以勢成,此勢若成,則曹氏亦無能為也,便欲將徐州拱手獻與他人,麋氏不允,如之奈何?既如此,麋氏又何必使三兄阻我與曹氏相見呢?難道三兄對於麋氏的真實用心,便絲毫也無所察覺嗎?!”
第九章、亂軍之計
是勳是宏輔,來自兩千年後的小白領、穿越客,除了能夠抄抄詩文、耍耍嘴皮以外,別無所長。但是你也別小瞧這耍嘴皮子,蘇秦耍嘴皮佩六國相印、張儀耍嘴皮兩任秦相,戲法人人會變,各有巧妙不同——有數千年中外詭辯術的薰陶,有十數載網上對噴的磨鍊,是勳之巧言令色,不能說當世罕有其比,卻也是獨享其秘,令平常人很難防禦的。
他在是儀面前對是寬說的那一大套話,其實就徹底是詭辯。
原本麋、曹兩家勢均力敵,但是麋家在軍隊影響力上有所欠缺,真要逼得曹家動用武力,麋竺壓根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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