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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相見的?難道只是為了幫忙來擺案子、佈菜、斟酒的?趕緊問:“夫人何不坐下同食?”
那時候一般情況下,男女不同席,也很少跟一塊兒吃飯——夫妻之間另說。但這不跟後世似的是相關禮教的絕對禁忌,想破例也不是不可以,而且既然人家老婆親自上堂來跟自己相見了,那麼客氣兩句“坐下一起吃吧”,也很正常啊。
當然啦,甘氏婉拒也很正常——她雙手扶在腰間,微一屈膝:“賤妾豈敢與君子並食……”是勳這還是第一次聽到甘氏開口講話——前回在陶謙的病榻前,她始終保持沉默——就覺得這聲音柔柔的、糯糯的,不似鶯啼,而似鸞鳴……好吧,鸞鳳是啥叫聲,誰都沒聽到過,但理論上斯鳥體大,就不跟黃鶯似的嘰嘰喳喳雖清脆但不夠委婉。甘氏的發聲不算很清亮,但極柔和,聽上去如飲醇醪,使人從心窩裡就要歡喜起來。
是勳在心裡提醒自己:彆著迷,更別失態。話說前一世在影視劇裡,你啥女聲沒有聽到過?從嬌媚的“雅滅蝶”到粗爽的“歐巴”,說人話的說鳥語的,各種聲線都不陌生吧?為啥這甘氏才說了一句話,你就會全身發軟呢?
再瞧這甘氏,身上基本著素,髮髻插著銀釵,配合那白皙如玉的肌膚,整個兒晃得人眼暈——原本歷史上劉備也是這麼打扮她的吧,所以才能把她跟玉人並列在一起……
耳聽得甘氏繼續說道:“妾淺識烹飪,為侍中做得幾樣小菜,望能入口。”是勳心說怎麼的,你親自下廚做的菜?啊呀我今天真是好口福,這肯定得細心品嚐一番了。可是隨即心中又一警醒:不但把老婆叫出來跟我見面,還讓老婆親自下廚給我做菜,許耽這麼奉承我,究竟為的是啥?付出越多,說明想得到的越多,我可得小心一點兒,不能被美色所惑,輕易上了他的套兒啊!
再者說了,這美色是你老婆,我也就只有瞧著流口水的份兒,這要是你的妾侍或者婢女,甚至是妹子、侄女,直接送了我才有意義啊!就只是讓我來你家飽飽眼福?這許耽不老地道的……
正琢磨著呢,食案全都擺好了,是勳低頭一瞧,食器頗為精緻,然後端上來的第一道菜是……我靠這是啥來!
理論上頭道應該是蔬菜,常見的就是拌生菜,偶爾也有抄過滾水,或者乾脆煮熟的。是勳認得這道菜,主料是蕢,也就是後世常說的莧菜,軟趴趴的擺了一小盤,肯定是熟的。但問題是,這就不似是煮熟的啊,湯汁上映著堂外陽光那一個個小圓點是什麼?這、這、這是油花兒啊,這分明就是一道炒莧菜啊!
他忍不住就毫無禮貌地搶先拾起筷子來,夾了一口莧菜納入口中——啊,沒錯,其味甘爽順滑,就不禁讓他想起了前一世小時候母親做的炒莧菜來了。想那時候生活還不算很富裕,家又近郊,全家人經常一起跑荒地裡去摘野莧菜,回來母親就會拍點兒蒜瓣兒給炒一大盆,自己不但難得地搶著夾素菜,完了還會用那泛紅的湯汁澆米飯吃……
日月穿梭,更重要的是時空倒轉,自己已有多少年不嘗此味了?想到這裡,就不禁眼眶溼潤,幾乎潸然而淚下。(未完待續。。)
第四章、豆中有膏
是勳前一世曾經看到過一種說法,說“炒”是中國所獨有的烹飪方式。這種說法對不對的他真不清楚,話說古代中國無論物質文明還是精神文明,都相當長一段時間內走在世界的前列,先進自然就會輻射,輻射自然就會引發模仿,別國有沒有把“炒”學了去,甚至學會以後還順帶搶走了發明權?不深入鑽研一下這個課題,還真是說不清子醜寅卯來。
那麼“炒”在中國是什麼時候才發明出來的?有人說是南北朝,有人說是唐朝,但起碼到了宋代,應該已經比較普及了。那麼再往前推,在是勳所穿越來的這東漢末年呢?非常遺憾,起碼就是勳本人而言,還沒有發現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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