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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便要死在城下吧?
還好,還好老子有人質在手……不過匈奴人真的看重親情嗎?會不會寧可折了左谷蠡王,也要取下老子的性命,以報此辱啊?他不禁就轉過頭去,望了一眼跟在身旁的孫汶。孫汶明白他的意思,趕緊拍胸脯表態:“汶便是死,也定要護得先生安全!”
是勳長吸一口氣,略微定一定心神,這才敢緩緩帶著馬,靠近匈奴單于。就見那單于於夫羅滿臉傲氣地撇著嘴,冷笑著呵斥道:“我聽說中原人最是懂禮。本單于在你漢地,便如同藩王一般,你又是什麼官兒了,如何見了本單于不肯下馬行禮?!”
是勳就在馬背上拱一拱手:“若真是匈奴單于到此,區區卑官,自當大禮參拜。然而汝果然是單于嗎?請將出大漢天子冊封的金印來,容區區一驗。”
此話不說還則罷了,話一出口,於夫羅不禁是雙眉倒立,鬍鬚奓起,氣得是三尸神暴跳啊!(未完待續。。)
第二十五章、名王為質
據說蜀漢大將軍姜維之膽,有雞蛋那麼大——說不定是膽囊囊腫——相比起來,是勳的膽子就要小得多啦,他有時候也挺瞧不起自己的,覺得自己的膽子,說不定還在人類平均數值之下……
然而人的膽子,既有先天因素,更多後天養成,是勳這幾年縱橫青、徐、兗、冀、荊幾州,連曹操都蒙過,連劉備都坑過,連袁紹、劉表都耍過,自傲因自信而生,膽量也比初到貴時代要大過好幾倍去啊。要是擱還在樂浪那會兒,或者剛到北海的時候,你讓他當面去跟匈奴單于對話?不管殺了誰的頭,他也不敢哪!
可是如今他卻大著膽子,竟敢直面單于了,不僅如此,還故意刺激於夫羅。所謂“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那是弱者或者真正忠厚者的座右銘,如今的是勳就沒那麼弱,而且更跟“忠厚”二字從來不沾邊兒,所以他最喜歡打人臉,揭人短了——後果怎麼的另說,當時那種快感,就跟吸毒似的真能讓人上癮啊。
他問於夫羅要單于金印來看,這就是鐵鐵的打臉、揭短,因為他很清楚,對面這位老兄壓根兒就拿不出那玩意兒來。
於扶羅乃是南匈奴單于羌渠之子,本封右賢王。中平四年,張純勾結烏桓、鮮卑反叛,靈帝調匈奴兵從徵,於扶羅就受命帶兵南下。可是誰想到他前腳才走,後腳老爹羌渠就讓人給弒了,族中長老立須卜氏的骨都侯繼任單于。於扶羅聞報大怒,於是一方面自稱單于。一方面遣使前往雒陽。請求漢朝的承認。本來他是羌渠的嫡子。右賢王為單于之下第一王,向來就由首位繼承人擔任,這次申訴成功的可能性就很大。但是倒黴催的,使者來到雒陽,正趕上靈帝駕崩,隨即就是何進遇害和董卓進京,朝廷亂成了一鍋粥,壓根兒就沒人有閒空搭理此事。
於扶羅得不到漢朝的承認或者正式任命。他就不敢再返回單于庭去——回去必然引發戰爭,而他又沒有必勝的把握——只好掛著個自封的單于頭銜,跟河東一帶晃悠,後來乾脆定居在平陽。過了兩年,那位新任單于的骨都侯死了,長老們乾脆不再立單于,而召開長老會議管理全族。雖然從此以後,南匈奴單于就光剩了於扶羅一個,但漢朝御賜的單于金印可還在西河郡的單于庭,被長老們捏在手裡呢。於扶羅也沒膽兒去搶過來。
是勳對這事兒是門清啊,他一開始半出試探。還擔心這回於扶羅領兵去衛護漢獻帝,會新搞著一方印信呢,但是一瞧於扶羅的憤怒之態,那就踏實了——這傢伙照樣還是沒得著印。想想也是,獻帝逃出長安,身邊的物資極為匱乏,甚至為了酬答那些護駕的關西和河東軍頭,從路邊隨便撿塊石頭刻上兩刀,就算是印了——這都是史有明文所載的——他哪兒還有黃金給於扶羅刻印啊?頂多就是開張空頭支票:且等朕駕返雒陽以後,再遣使往單于庭去,幫卿索取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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