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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剛落下,樞密院正使米大人鼻子裡那口氣就輕蔑地噴了出來。
祁帥雖然不忿,但如此時刻,自己如此尷尬身份,惹人懷疑也在所難免。他難看地垂下頭。
一個白眼,一聲冷笑,不足以讓米大人酣暢淋漓地表達自己的情緒,他又補問了一句:“祁年是祁帥的兒子,難道祁帥還不知道你兒子如此進京的真正目的?”
所有人目光都落到祁帥身上。
陛下的那兩道尤其沉重。這滿屋之中,再沒有人比他更著急。畢竟,若真是謀反,只有自己逃不出的話,唯有死路一條。只有對他而言,這才真正是生死攸關的大事。
“京師能調動的人馬有多少?”
祁帥更加恭謹,道:“兩萬。”
“城外守軍呢?”
……“聯絡不上……”
屋中氣氛沉得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陛下憤怒而無力地掃視了在場眾人一眼。他自問不是無能的皇帝,繼位以來,不說兢兢業業,也是勤勤懇懇,不早朝的日子可是一雙手都能數得出來。這些年大多時候都風調雨順,間或有過幾次旱澇天災,他也及時令人賑災了。雖然前去賑災的都是太后母族,中飽私囊是免不了的,但是也不曾民怨沸騰。總體來說,百姓安居樂業,唯一的憂患就是北蠻。
這太平日子過久了,有時看到宮中禁衛軍操練,都覺得似看戲一般。
尤其是採用了徐楚良的辦法,叫所有武將三年換一個地方,割裂了將領與士兵之間的聯絡,他真覺得海清何晏,天下再無不放心之事。
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若是謀反,又豈會請求不帶兵馬地入宮?直接殺進來不一了百了?
若是不叫他們進城,他們是不是會以此為藉口,直接攻城?
還有選擇麼?
“宣,明日早朝覲見。”
眾大臣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只得唯唯應諾。眾人正待要退下,陛下卻開口到:“祁愛卿,米愛卿,且慢,留下與朕再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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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由儀從皇宮推出,面色微微泛白。他急急忙忙上了轎,卻不回府,而吩咐去公主府。
一路上,幾乎不見行人。轎子路過瓦子,只有幾個攤販在收拾攤位,開樣子是要關門而去。一路過來,無論商鋪抑或人家,皆是關門閉戶。太安靜了,反而顯得緊張異常。
見了沈江蘺,他一點沒繞圈子,直接問:“你知不知道蕭棲遲要做什麼?”
沈江蘺不知道領兵的竟然還有蕭棲遲,趕緊問:“怎麼,這次他也到了?”
沈由儀見沈江蘺神色不似有假,說道:“他與祁年領兵數十萬駐紮於城外,已請求入宮面聖。陛下準了明日覲見。”
城外氣象沈江蘺雖未親見,但城內這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她可是再清楚不過。她與蕭棲遲相識近八年,看過他的落魄,見過他的風光,他,竟然野心勃勃到謀逆麼?!
他可是從未提起過隻言片語。
他曾經因為保不住一個九品校尉之職而流落街頭;他曾經因為吃到山藥丸子而笑得眯起雙眼;他曾經是她生活裡如此鮮活而真實的存在,如今怎會與謀反這樣的重罪相關聯?這罪,太重,重得不應該存在於日常生活。那些應該是史書裡的記載。
沈江蘺停頓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對沈由儀說道:“我雖然與蕭棲遲相識,但從未聽他說過任何謀逆之語,連他此次入京,若不是父親所說,我亦絲毫不知。”
她微微嘆了口氣,竭力平復了心思,才說道:“但父親又何必問我,情勢已再清楚不過。他領數十萬大軍而來,難道是為了給京師修建城牆?還是叫他們舞一套劍法娛樂京城百姓?甚或是腦袋進水,作此之舉平白惹人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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