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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內房爆出一聲斷喝，寶公子雙眼赤紅，比籠裡兔兒爺還紅百倍，一把揪住了李延的頭髮：&ldo;我只給比我好看的人瞧我裸體，這叫貞操，你懂不懂啊懂不懂！&rdo;

&ldo;好。我是禽獸不如，侮辱了你的貞操，隨便你處置。&rdo;

又是片刻過後，李延已經徹底服軟，耷著頭比兔兒爺還溫順。

寶公子餘憤未平，氣喘得還是咻咻的，惡狠狠：&ldo;那好，你現在就替我做件事，兔兒爺，那隻，你看見沒，我要它的腦子。&rdo;

李延愣了，一雙眼瞪得斗大：&ldo;你不是一向最和善，號稱動物保護，在書院搶我鹿肉乾，一邊吃一邊罵我不是人！&rdo;

&ldo;你少提那沒用的，快動手，這是公幹。&rdo;

&ldo;啥公幹？替公家做兔肉乾？&rdo;

&ldo;刑部拿住的那個犯人，在他屋裡搜到一堆腦子，問訊的時候他不是說了，那全是醃好的兔腦。&rdo;

&ldo;這種鬼話你也信？藍色藥水醃兔腦，噁心成那樣，他醃來幹嗎，吃？&rdo;

&ldo;我信。&rdo;寶公子慢吞吞：&ldo;藍柋汁醃兔腦入藥，這是一種巫術的藥引，有人曾經告訴過我。&rdo;

&ldo;誰？誰告訴你？還有啥，巫術藥引？既然是藥引，那人犯又為何不申辯？&rdo;

&ldo;這些你不用管。反正你替我弄，我知道你怕血，可誰讓你侮辱了我的貞操，這是懲罰！&rdo;

半個時辰過去了。

兔兒爺還被捏在李延手裡，寶公子的語氣已經不那麼堅定：&ldo;你覺沒覺得它在看我？眼神很哀怨？&rdo;

李延立刻點頭，也瞧寶公子，眼神比兔兒爺還要哀怨。

就在這時有人推門，門沒栓，來人一推，門戶立刻大開。

李延的眼神就更加哀怨了。

不敲門直推而入的，是他那尚書老子。

跟尚書大人一起立在門口的還有個人，長身玉立，穿一件玄色的大氅。

本來李大人還很得意，正在介紹：&ldo;這位就是小兒，沒啥出息，在大理寺做個少卿。&rdo;

再後來就無語了。

他其實很有出息的少卿兒子，這會子穿了內衫，正和另一位穿內衫的少卿蹲在一起，手裡捏了只兔子。

這情形的確十分……詭異。

李延一向怕他老子，理所當然地慌了神，站起身來，臉紅耳赤，問：&ldo;爹……爹你不是說下了朝還有宴席，今天要……晚回的嗎？&rdo;

這一解釋益發顯得心虛。

李尚書烏雲蓋臉，黑得就只差滴墨。

李延急忙解釋，因為心慌，兔腦子人腦子扯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氣場就有些尷尬。

而門外那位來客在這時咳嗽一聲，居然好似聽懂，開始發聲。

&ldo;藍柋汁醃兔腦，這是一種巫術的藥引沒錯。&rdo;那人道，聲音低醇，好聽地緊。

&ldo;至於少年人腦，這也是一味藥引，你們知不知道？&rdo;

過一會他又道，大氅掠地，緩緩踏進門來。

第四章

京郊，凌雲道。

路盡頭是京城童生考報名處。

道不寬，兩旁排滿了測字算命的攤頭，多到讓人目不暇接。

五顏六色的招牌旗，展展迎風，眼花繚亂。

據說這道中某塊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