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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們更願意相信古剎中的菩薩,雖然法華寺地位下降,香客卻仍舊源源不斷。
京中六品及以上官員按定律必須出席大護國寺內的祈福聖典,因此,天還沒亮,左相墨嵩便與墨譽一起急急出府奔赴大護國寺,而墨問和百里婧則來了離相府不遠的法華寺。
路上人多,馬車行得緩慢,百里婧偶爾掀起車簾往外瞧,便能看到高低胖瘦不一的男人女人小孩來來去去,人人臉上都是喜悅,或者挎著香袋索要或施撒結緣豆。按照習俗,四月初八這天,要將用鹽水煮好的黃豆盛於籃中,施於路人,以示與四方結識好緣分之心意。
墨問與她同乘一輛馬車,坐得無比端正大方,昨夜百里婧睡的前院,一早去偏院找他時,墨問還沒起,他拉著她的手寫字,說昨夜太冷,他沒睡著。
百里婧替他把衣穿好,又將髮束好,他不知從哪弄了一根細細的錦帶,將那枚深海血珀的哨子串好,毫不知恥地掛在了脖子上。
百里婧費解地看著他。
墨問卻無辜且理所當然地寫道,寺里人多,我怕與你走散,哨子一丟,豈不更難找到你?
百里婧啞然失笑。
似乎從嫁給墨問開始,百里婧的話一直不多,除了日常的關心和必要的對答,她一般不主動開口,與上次在碧波閣宴會上她肆意罵黎戍的輕鬆語氣完全不同。坐在馬車裡,墨問突然就想起那日碧波閣內的場景,但他不會說話,便失了先機,沉靜的黑眸盯著她的側臉,輕輕撥出一口氣來。
到了法華寺時,百里婧扶墨問下轎,早晨有點冷,又為他披上了一件黑色的長披風,繫好帶子,剛好便將墨問胸前垂著的那枚血珀哨子遮住了,倒沒覺得奇怪。
法華寺內早就擠滿了人,車馬聲,賣香燭的吆喝聲,孩童的哭鬧聲,大人的談話聲、訓斥聲,還有心慈的婦人唸唸有詞的誦經聲,此起彼伏。
即便是寺廟中,富貴人家也有富貴人家的好處,相府的馬車可以直接駛入僻靜的內院,由內院後門的通道可以直接前往大雄寶殿,至少入殿前無須與人擁擠。
寺中臺階多,墨問的步子虛浮,沒百里婧穩健,走著走著,百里婧與木蓮便不自覺走到了前面,墨問與遠山被丟在了後面。
“婧小白,你說的那棵菩提樹在哪呢?”木蓮問道。
“前面。還有點兒路。”百里婧往前一指,“從這個門穿過去,在大雄寶殿的一側。”
“快點!快點!我想看看那棵菩提樹到底有多大。”木蓮拽著百里婧的手,兩個女孩都是跳脫的性子,跑起來兔子似的快,不一會兒就穿過門洞不見了。
墨問沒跟上去,索性停下了臺階上。
遠山問:“主子,怎麼不走了?”
墨問未答,唇角一勾,沒繼續前行,而是拐進了一旁的偏門。
遠山費解地直皺眉,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
“到了到了,就在那!”百里婧又一指。
“看到了!”木蓮定住腳,睜大眼:“哇,真的好大一棵!比鹿臺山上最老的樹還要粗!居然還掛了這麼多紅綢帶!”
菩提樹是佛門中的聖樹,樹幹粗壯雄偉,樹冠亭亭如蓋,葉片細長似尾,表面光滑不沾灰塵,相傳,釋迦摩尼便是在菩提樹下悟道的,此後,信佛的人們見菩提樹如見佛,而法華寺中的菩提樹在盛京百姓的眼中卻有另一番意思——
百里婧仰頭注視著樹上垂下的無數道紅綢帶,沒做聲。許是來得早了,菩提樹下還沒什麼人,木蓮讚歎著菩提樹的宏偉壯觀,略一低頭卻就瞧見樹下有一個人,頓時拉了拉百里婧的衣袖:“喂,婧小白,你瞧瞧那是誰……”
百里婧收回出神的目光,循著木蓮的眼睛望去,一眼就看見樹下站著的那個穿紅色錦服的男子,頓時笑了,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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