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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嚴宜森騰空而起,目標正是對著敖楚戈而來!
放楚戈手上的純鋼棒子淬然翻飛,在又一輪棒影四射激旋,“八角霹雷”秦楞可為的一對巨號八角銅錘已雷霆萬鈞般重重硬迎上來,馬嘉與赫甫兩個“蛇母教”的巫師出似野獸般嗥號著跳躍竄撲,兩人的雪亮大彎刀霍霍劈斬,竭力反拒;同一時間中,那位瘦比人幹,猴頭猴腦的“小雷公”潘生,也煥忽一個蹦跳側身滾進,雙手勾曲如爪,急抓敖楚戈兩眼。
凌空的身軀猛的拳曲,敵楚戈急速洩落,鋼棒子點彈頤飛,“當!當!當!”幾響串成一片,大彎刀剎間盪開,“小雷公”潘生抓向他招子的兩爪卻在微沉之下快不可言地反扣上他的雙肩……於是,藍汪汪的寒芒便在此刻流映有如秋水的泓漾——一平靜、冷冽,卻又晶瑩澄澈得森森透骨,潘生的十指宛若鐵勾,猛的穿衣入肉,鋒利的劍刃已“刮”“刮”連響。將這位“小雷公”的雙手齊肘斬斷。
鮮血滴溜溜的揚起,猩赤的血液灑凝成那樣怪異又豔麗的圖案於瞬息,映著敖楚戈殘酷的笑臉,滲著潘生尖銳的呼號,這一切的情景,便全然是敖楚戈預料中的演變了——他故意要捱上對方這兩爪,但是,對方付出的代價卻遠超過他的這點犧牲!半空中撲來,距離尚差三尺的嚴宜森,睹狀之下不禁神色驟變,他的行動已經夠快夠準利的了,但是。仍然差了一步,高手搏命,—步之差、便往往是生死線、陰陽界的分野了。
這一步,卻是差了好遠!
斗然間,失去雙手的潘生競並沒有保人們預料中的那樣墜跌下去,他乾瘦的面孔扭曲,一雙眼珠子宛似要炸出眼眶,在一聲啤號的餘韻裡,全身驀地一個跟斗翻騰,兩隻尖瘦的腳端暴踢敖楚戈胸膛!
敖楚戈不退反上,“呼”的一聲飛近,潘生的足尖就在要踹上他胸膛上的一剎,他左手的鋼棒已橫裡猛揮,肋骨的折斷聲向於潘生的滾落裡,而敖楚戈的“無雙劍”淬往後閃,立時在寒光流燦中分叉成雙!
於是,帶著強銳風聲襲向敖楚戈背脊部位的那便五條銀閃閃的“鱗甲龍”倏而揚起,活似五條真龍般倒飛而回!這是五條以緬鋼為骨,白鋼為表,精巧,卻又霸道無比的龍形兵器,融合了技藝的美感同堅實的兇酷一一每條龍身長皆三尺,粗若杯口,通體鱗片密接重連,略一幌動,光波流閃,銀輝眩目,會發出細碎的金鐵扭擊輕響,但是,那些鱗片卻都是殺人的利器,每一片都是橢圓形,每一片都有如銅錢般大小,在龍身靜止的時候,鱗片垂貼向下,不過,只要一待運力舞動,每片龍鱗立時逆豎,彷彿幹百隻圓口的刀刃,括在哪裡,哪裡便是一塊血肉割脫;龍頭的雙角尖銳如錐,龍舌伸了嘴外約有五寸,尖利如矛,龍之,這五條龍是打造精緻,巧奪天工的藝術結晶,同時,也是最為陰毒血腥的兇物!五條銀龍的尾部卻是鑄結在一起,形成一個釦環,釦環便套在嚴宜森的右手掌上,他使用起來,便如此的隨心所欲,收發自若了。
“五龍馭雄”是嚴宜森的號,從他的兵器,延伸到他名號的由來,便可以斷定曾有多少鮮血染沾在這五條龍上,有多少冤魂纏繞著這五條龍哀號呻吟……現在,他只是在敖楚戈凌厲的反擊下微微受阻——在他來說,形同試招;敖楚戈的身子已飛旋在河床的右邊,他的“無雙劍”在一片尖銳的呼嘯中湧回著溜溜的交織的光華,但光華卻不是單純的弧線或練帶,更滲合著十字形的影像,交叉的電掣,飛騰的星芒,這似是光的奇妙組合,用流動的實體所造成的不可思議的奇幻景色;秦可為、戚奎、焦驥、胡欽四個人忙亂偽紛紛退避,然而,隔著河床的另一邊,那位“三位巫師”馬嘉卻發出狼號般的啤叫、在令人毛髮依然的顫蕩裡,馬嘉連人帶刀,一頭瘋牛也似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