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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太廣,幾十上百人的性命說沒就沒,再者說這劉中夏罪不至死,柳乘風這時候反而義無反顧地站了起來。
陳讓朝柳乘風笑了笑,道:“怎麼?柳百戶有什麼話說?”相比從前對柳乘風的冷漠態度,現在的陳讓可謂是如沐春風,態度轉化之快令人咂舌。
柳乘風笑嘻嘻地道:“大人,卑下有話要說,劉中夏雖然昏聵,可是若說他謀反,卑下是萬萬不信的,此人愚蠢如豬,哄騙大人與卑下為難,不過是要瀉私憤而已,還請大人明察秋毫。”
陳讓聽了,眼中掠過一絲怒氣,心裡說:好啊,竟敢諷刺我,說這劉中夏愚蠢如豬,又說哄騙了我,這不是說我連豬都不如?被豬一樣的蠢貨騙了?
不過這時候陳讓卻不發作,反而是笑容可掬地瞥了牟斌、劉公公一眼,見著二人穩坐在椅上,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心裡想:今日只能應了他,且先過了這一關再說。…;
劉中夏聽了柳乘風為他求情,先是微微一愕,不禁偷偷看了柳乘風一眼,露出感激之色。
陳讓沉吟片刻,道:“那麼柳百戶以為,這劉中夏該如何處置?”
柳乘風道:“這個簡單。”說罷將一直縮在角落裡連頭不敢抬的老霍拉來,道:“冤冤相報何時了,我和老霍都是老實人,劉千戶先是驚嚇了我,此後又打了老霍,且不說老霍要去治傷,就說卑下被他這一嚇,心肝都要跳出來了,大人,卑下的心肝雖然不值什麼錢,可是這賠償總還是要的,劉千戶怎麼說?”
劉中夏聽到賠償,眼睛一亮,與抄家滅族比起來,賠償簡直不值一提,他連忙膝行到了柳乘風腳下,道:“柳百戶要多少,只管報出一個數目。”
老霍嚇了一跳,他一直在劉中夏的淫威之下擔驚受怕慣了的,這時候居然要勒索到劉中夏頭上,再加上他這個人本來就老實,這時候已經嚇得有些兩腿打哆嗦了。
柳乘風卻是談笑風生,彷彿自己敲詐劉中夏的銀錢是天經地義一樣,呵呵笑道:“這種事怎麼能讓我來報數?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要訛詐千戶大人呢!”
這要不是訛詐,那世上的草寇都是良民了。
劉中夏這時候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哪裡敢把數目報低了?咬咬牙,道:“白銀二千兩如何?”
五千兩絕對算是天文數字,柳乘風在街口擺字攤的時候,一個月能賺二三兩碎銀子已是要燒高香了,柳乘風聽到劉中夏報出來的數目,不禁有些吃驚,想不到這千戶竟有這麼一大筆浮財。
劉中夏見柳乘風不回話,只當柳乘風是不滿意,額頭上已滲出冷汗,繼續道:“至多三千兩,再多,劉某人也拿不出。”
“好……”柳乘風心裡大是激動,他孃的,三千兩,只要自己省著點用,便是花銷一輩子也足夠了,若是帶著這麼一大筆銀子去鄉下買些田地,也足夠自己養家餬口。他生怕劉中夏翻悔,連忙又道:“既然如此,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劉中夏這時也鬆了口氣,他這錦衣衛裡的差事算是沒了,如今又要拿出三千兩來賠償,陰溝裡翻船倒了大黴,不過幸虧撿了性命,很快被陳讓叫人打了出去。
這一場大戲總算落幕,牟斌已是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輕描淡寫地打量了柳乘風一眼,道:“如今做了百戶,要好好用命。”說罷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柳乘風也不願意和陳讓多呆,至於那個劉太監,更是沒有理會的興致,借了送老霍去治傷的藉口便出了廳堂。
這大堂裡,所有的校尉都已經打發了出去,寂靜無聲,唯有那散發著檀香的鼎爐生出嫋嫋青煙,劉公公冷著臉慢吞吞地品著茶,而陳讓已是紅著臉站了起身,躡手躡腳地到了陳公公身邊,大氣不敢出。
一盞茶功夫過去,劉公公慢吞吞地張開眼,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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