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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很尷尬的一坐一站,都扭著臉沉默不說話。沈軒穩住了心神後覺得自己真可笑,長嘆了一聲,他走到一旁從桌子抽屜裡摸出一包煙,遠遠朝她晃了晃。
“不好意思,我得抽一根。”
他說完也沒等她回答,徑直走到窗邊推開半扇窗戶,倚在那裡吞雲吐霧起來。
成熟男人英俊的眉眼影在煙霧繚繞裡,他的聲音聽起來是從來沒有過的惆悵:“你說,你幹嘛不和我睡呢?我的技巧一定比謝嘉樹好。”
馮一一僵著背站起來,去客臥拿了行李箱,默默的往外走。她從客臥出來沈軒已經站在大門口了,背靠著門堵著,他疲憊又陳懇的向她道歉:“對不起,我說錯話了,我向你道歉,我今天狀態太糟糕,自控力太差……真的很抱歉。”
馮一一這會兒心裡特別絕望,站在那裡不肯說一句話。
沈軒靠在門上,很累很不好過的樣子,兩人沉默了一會兒,他忽然說:“說真的,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喜歡謝嘉樹什麼呢?喜歡他幼稚?”
馮一一不說話,神情看起來有些恍惚。沈軒試探性的伸出手放在她肩膀上,看她並沒有抗拒,他伸手輕輕的扶著她、讓她靠在他懷裡。
“告訴我。”他誘哄似的一聲聲低低的說。
他哄了很久,馮一一才像回了魂似的,怔怔的說:“我高考的時候很拼命,後來考的挺好的,我很高興,以為自己要去上大學了,可是那時候我家裡剛給我弟弟交了一筆擇校費,我媽說剩下的存款要留著,萬一我弟弟高中還得交擇校費呢?所以我爸就叫我別上大學了,叫我去找工作。那次是我我第一次不聽他們的話……我不吃飯,坐在家裡,哪裡也不去……後來我爸領著我去親戚家裡借錢,一家一家的借,他說這錢是我自己借的,我以後得自己還……這錢一直到我工作了一年以後才還清了。”
她答非所問,沈軒卻聽得十分認真,不時語氣溫和的“嗯”一聲,或者問一句“後來呢?”。
“……你以前問過我為什麼那麼怕死?因為我知道:如果我生了很嚴重病,需要很多錢、很困難才可以救活我的話……沒有人會救我,他們會放棄我。”馮一一靠在沈軒肩頭,一邊微笑一邊流眼淚,“直到我有了謝嘉樹。”
二十歲的謝嘉樹無比幼稚、無比騷包、無比神經病……無比熱血、無比真心。
子時說盛承光是上天對她之前所有不幸的補償,馮一一堅信謝嘉樹就是她的補償。
謝嘉樹是她的底氣,是她的退路,謝嘉樹令她不再畏懼生老病死,令她變得勇敢坦率。
“馮一一,”沈軒聽到這種理由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你知不知道我是一個醫生?!如果你真得了重病,謝嘉樹就算想救你,他也是捧著錢來求我!”
馮一一還是忍不住哭了,一邊笑著一邊擦眼淚,說:“我知道啊……可是我已經不怕死了。”
能被二十歲的謝嘉樹全心全意的愛過,馮一一再也不怕死了,因為再也沒有什麼可惜。
你這麼好,可你為什麼沒有在我二十歲的時候愛上我呢?
沈軒愣住了。
是啊,並不是輸給謝嘉樹,其實是輸給時間了。
“算了……”他揉著眉心頭疼不已的說,“其實我睡過的肯定比你多,我真的不是介意你跟謝嘉樹過夜,但是你在我追你的期間和別的男人睡了,這太打擊我的男性自尊了!”
馮一一沒有接話,輕輕推開他說:“你送我去子時家吧,或者給我找個酒店住。”
沈軒在她臉上捏了一下,很無奈的說:“子時現在是國寶級別待遇,盛承光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已經都快成神經敏感了,你還是別去找她了吧。住酒店你一個人不安全。一帆把你託付給我了,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