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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著纖細的步伐撲進他的懷中。這是隻屬於凌蒼玄的榮耀,那個站面對列祖列宗對天起誓要為我傾盡天下的男人的承諾和憐愛。
當父皇把我抱在懷中,溫暖的大掌輕輕地撫拍我的背脊時,我看到女子驚恐的眼神。
我的爹爹,他只有在我的面前才是一個父親,對於其他的人來說,他是驍痛善戰的戰神,更是一個霸氣冷硬的帝王。
杖斃。
我聽到父皇殘忍而冷漠的聲音,彷彿他處置的不過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抱起我大步踏出了殿堂,由始至終都不曾看向那個花容失色的女人。
談不上憐憫或是欣喜,我趴在父皇的肩上看哭的淒厲的女人,凌亂的髮絲,驚恐的神色,絲毫不復方才的氣定神閒。
皇上,你就那麼狠心扼殺自己的骨肉嗎?
女子泣不成聲,尖銳的嗓音穿透了整個寢宮。
父皇冷厲的側臉,自始至終都沒有絲毫的軟化。
骨肉麼?對父皇來說帝王子嗣不過是對凌家的一個交代,唯有凌蒼玄是東旭帝唯一的兒子。女人麼?美人如花卻留不住父皇的絲毫柔情,因為孃親帶走了父皇所有的愛恨。衾姨曾經這樣說過。
被侍衛拖著遠去的女人身上化不開的哀怨,我卻絲毫沒有同情,這條路是她自己選擇的,成王敗寇的道理她早就應該明白。
後宮之鬥不亞於龍潭虎穴,這樣一個到處充滿了算計和陰謀的地方,本就應該步步為營,但是她卻選擇了成為別人手中的刀。美人如花花似夢,幾多凋零幾多盛。許多之後,我才開始明白孃親的話,寧做布衣婦,不為豪門燕。層層宮門阻斷的不止是她們的自由,也一併毀去了那麼最初的純真。
那一年的深秋,我見到了朝朝暮暮思念的孃親。
只那麼一眼,我便知道眼前那個目光溫柔、嘴角含笑的女人是我的孃親。細長的眸子帶著淺淺的棕色,裡面是化不去的微笑。
我乖巧的喚著她,軒轅夫人。
我知道自己是父皇的棋子,能讓孃親屈服的把柄。但是疼我如他,對孃親愛恨如他,又怎麼能殘忍的奪取他此生最愛的兩人的笑容。父皇的冷血與殘酷那是對待天下人的面具,但是我知道,孃親是他一行的軟肋,紮根在心裡的刺,觸動則生生入骨的疼。
那是我第一次站在門外,靜靜的看著我的孃親,這個睿智而風韻內斂的女人的冷靜與決斷。
那麼羸弱的身軀面色如常的立在父皇的正面,那雙淺色的眸子毫無退讓如寒冬的冰刺,那麼纖細的手指風輕雲淡的在沙盤上游走。
我知道父皇不會手軟,他想要孃親的決心不容質疑,那雙深邃幽暗的黑眸洩露了他所有的軟弱與勢在必行。
誰也不知道,那一夜,黑的似濃稠的天幕帶著快要哭泣的眼淚,我淡淡的看著我的爹爹和孃親做最後的訣別,此生永不再見的承諾。
風聲無息,父皇怕是永遠想不到那麼一個女人會峰迴路轉的把他逼入絕境,迴天無數。
千里鐵騎敗北而歸,經歷了鮮血與殺戮的軍隊,隔江而望,最後卻悄無聲息的離去,留給後世更多無言的傳說與想象。
永安王曾經是父皇的封號,自我出生起這個權利的象徵就與凌蒼玄三個字形影相隨,我卻明白孃親的心中更希望我是蒼玄,與凌家更與東旭皇族無關的蒼玄。
孃親喜歡呆在不大的淺水居,我以為她嫁給軒轅御凜僅僅只是聯姻,所以她可以清心寡慾的養花種草,不問世事。
世人皆道,軒轅城主寵妻若命。
很長的時間,我都掛著乖巧的面具,暗自觀察這個一方霸主的男人,面色冷硬,讓人看不出心緒。
他看孃親的眼深得跟漩渦一樣,彷彿要把人吸進去的。
很多年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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