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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問我,”司南對他笑,指指自己的耳朵,“我戴助聽器的。”
程致研在一旁冷眼看著她,心想這妞兒還真是不簡單,方才反應這樣快,對名媛連聲附和,現在又能如此坦然的拿自己的缺陷打趣,實在想不通那天的例會上,她為什麼會對他的一句話那樣介意。
“找L…Acoustics公司的人來重新除錯一下吧。”他交待了一句,就離開了宴會廳。
回到辦公室,便開始覺得頭痛,不知是因為何蘇儀臨走提到的那個名字,還是因為早上淋得那場雨。
8
當天晚上,程致研就病了,先是發燒,發到三十九度幾,第二天一早熱度退了,又開始重感冒。他對醫院有嚴重的心理陰影,沒有去看醫生,只請了兩天年假,在家休息。
那兩天裡面,他跟查爾斯透過一次電話,秘書給他送過一次東西,鐘點工來打掃過房間,臨走替他褒了一鍋雞湯。他吃了感冒藥,睡得醒不過來,整鍋的湯都燒乾了,如果不是吳世傑剛好過來看他,很可能會煤氣中毒就此掛掉。
“你看,我又救了你一次。”吳世傑居功自傲。
“要不是你,我也不會感冒。”他都不記得上一次生病是哪年哪月了。
“拜託,說話可不可以不要這麼gay,別人聽到會怎麼想。”吳世傑趕緊撇清關係。
他啞著嗓子大笑,他們倆被人當作是一對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吳世傑女朋友太多,他又一個都沒有,總之都是定不下來的人,也難怪別人那樣想。
臨走,吳媽又勸他:“你這個樣子,還是到酒店去住幾天吧。”
“都差不多好了,明天就回去上班。”他推脫道。
以他的職級,是可以在天庭有個長期的房間的,但這個特權,他從來沒用過。每天在那裡工作十二個鐘頭,有時甚至更久,戲都演夠了,總得給自己留個喘氣的空檔。
而且,他也很中意現在住的地方,建國前造的西式公寓,房間很大,地板踩上去咯吱作響,窗很多,窗邊繞著凌霄和爬山虎,陽臺對著一個小公園,有些像記憶中小時候的那個家。鄰居大多是上了年紀的阿公阿婆,要麼就是喜歡搞殖民地情調的外國人,見了面都很熱絡,背過身誰都不認得誰。他覺得這樣很好。
兩天之後,程致研回去上班,工作堆積如山,一連幾天他都加班到很晚。
很快就到了週末,那天晚上,沈拓突然來辦公室找他。
他有一陣沒見過她了,同期的培訓生當中,最受mentor冷落的估計也就是她了。想到這個,他心裡多少有些愧疚,趕緊讓她進來坐,放下手裡的事情,耐下性子來問她:最近都做些什麼?怎麼這麼晚還不下班?
沈拓回答說,這一個禮拜都在做“大師計劃”的wele package,因是第一次沒什麼把握,看了許多從前的資料,總算做完了,明天就要交了。
“關博遠讓你一個人做這個專案?”程致研打斷她問。
“不是,”沈拓搖頭,“還有司南,關總讓我們兩個人寫一個草稿出來,然後給他稽核。”
“怎麼不見司南加班?”
“她也加的,我們分工不同。”沈拓解釋,絲毫沒有貶低別人抬高自己的企圖。
程致研對她的印象更好了,對她說:“先拿來讓我看一下吧。”
她笑著說“好”,計劃書她已經列印出來,隨身帶來了,此行的目的或許就是來聽聽他的意見的。
最前面是大師Freidman的背景介紹,任何一個百科網站上都能查到同樣的內容——Alfred Freidman,現年二十六歲,十一歲成名,獲過無數世界級大獎,簽下一個又一個天價唱片合約,一次接一次的環球巡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