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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盯著他失神,連他走過我的身邊都沒發現。
他與小東低聲說了幾句,小東走過來,抬手做了個“請”的動作,“我家公子說,時候不早,公主該回去了。”
他竟然一眼就看穿了我的身份?
小陸子驚駭地看了小東一眼,也說,“公公公主,真的該回去了。”
我不甘心地抬起步子往園外走,臨了,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那人一眼。
明媚得近乎孤絕,高貴得近乎寂寥。連園中飄落的花瓣,都不忍沾染他。
他究竟是誰?
小東一直把我們送到了宮門口,臨分別的時候說,“我家公子要我代為轉達歉意。他常年生活在北地,有些不習慣赤京的語言和風土人情,失禮之處,還請多多見諒。那麼,後會有期了。”
他轉身離去,動作毫不拖泥帶水。看這架勢,武功應該不在秦堯之下。
在回東明殿的路上,我一直回憶著那個男人站在夕陽下的身影,好像是一樹梨花。誠然,他一開口,別人就能聽出他的北方口音,想來是覺得與赤京有些格格不入,才顯得有些冷漠。但他的聲音其實非常好聽。我們南人常常羨慕北人有一口板正的語腔,他實在沒必要因此介懷。
小陸子說,“公主,奴才說句真心話,剛剛那位公子,不遜檀奴。”
“你覺得他跟謝明嵐比,誰更勝一籌?”
“謝侍郎身上有一股雅氣,那公子身上有一種貴氣。奴才不知道怎麼形容,就覺著都是那種站在人群中就能一眼看見的人。”
我剛想說話,老遠地就看見舅舅和王明珠在花園裡拉拉扯扯。因為我跟小陸子怕被人撞見,走得都是宮裡的小路和偏僻的地方。
我招呼小陸子隱蔽起來,王明珠和舅舅往我們這邊走過來。
駙馬
舅舅雖然藉著母后的光,一路做到了禮部尚書。但他生性軟弱,又膽小怕事,全靠著國舅的身份在強撐著門面。我看見王明珠抖開舅舅的手,不耐道,“爹,你有完沒完?你覺得母后能看上我那沒有出息的哥哥?”
“珠兒,你得幫你哥哥。否則他這輩子就沒什麼盼頭了。”
“爹,你搞清楚好不好?如果母后肯讓哥哥當駙馬,為什麼還要讓父皇下旨在全國選駙馬?而且你看到那道聖旨沒?你覺得我哥除了家世之外,還有哪一樣符合?”
舅舅湊近王明珠,低聲說,“霍黨都說,你姑姑想要找一個大靠山。可那個靠山分明不給她面子,根本就沒來!我們只能自家人幫自家人,你懂了嗎?”
“爹,你老實跟我說,母后到底想要幹什麼?”
舅舅的聲音更低,“皇上近來身體不好,已多次暗傳太醫。因為你姑姑一直在抑制外戚,所以我們王家人在朝中勢單力薄,再加上你爹我又不濟事,萬一這皇上要是……”舅舅做了一個閉眼的動作,“那我們可就危險了。霍勇是太子的親舅舅,太子肯定是會登基的了,那麼你作為太子妃,也會沒事。但你想想皇后和畫堂的下場。”
王明珠皺眉,“應該不會太好。”
“所以我才想把盈兒配給畫堂,然後才有理由求皇上給盈兒一官半職的,讓他帶著畫堂離開赤京。這不就是你姑姑最想要的嗎?”
我心中咯噔了好幾下,心念老停在父皇身體不好那幾句上,根本沒認真聽其它的。
王明珠和舅舅走了沒有多久,我就飛奔向父皇住的養生殿。父皇近來是瘦了很多,難道是因為生病的緣故?我只當他是國事操勞,根本沒有往壞處想。可是剛剛聽到舅舅說的話,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我還沒到養生殿,就遠遠地看到幾位太醫從裡面出來。等我揮退守門的太監進入養生殿,恰好聽到父皇咳嗽的聲音。我疾走幾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