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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演戲一樣邪惡地痴笑著，繼續向前走到一幅夜景畫前，畫中有一盞昏暗的孤獨的路燈，燈下有一位穿著黑色葬服的驚恐的駝背老婦人，她正沿著一條坑坑窪窪的人行道走，一雙不安的眼睛凝視著古城街道前方濃得化不開的黑夜。

&ldo;我驚奇於你的表現手法，透過女人前面另一條狹窄街道上閃爍發光的柏油路面，想暗示……呃，一些東西!&rdo;拉奇低沉的話語裡透著敬畏，&ldo;看畫的人可以從這邊或那邊解讀，這真是太奇妙了!我的夥計!這是真正的藝術魔力!你可以放心，評論家們肯定會有寫不完的文章去解讀這幅神奇的作品。&rdo;

然後，拉奇指向了一幅張著嘴的警察肖像畫：他的手裡還握著槍，在刺眼的陽光下，跪在一個剛剛被他射殺的男人身旁。他在一小撮圍觀的人群之中，恐懼地看見從死者沾滿血汙的胸部鑽出一個怪物，憤怒地仰頭盯著自己。

&ldo;這些新作最根本的魅力在於它們普遍存在的真實性!&rdo;他說著，一邊輕輕地、甚至慈愛地拍著從屍體裡鑽出來的怪物那發光的臉，&ldo;儘管難以令人相信，但我還是懷疑這類恐怖的事件可能真的存在，甚至就在今天，發生在某所監獄醫院裡一間隱藏的房間裡!&rdo;

他轉過身仔細地盯著巴斯托，依照畫中被害人傷口的位置在藝術家的胸口彈了彈。

&ldo;不知怎麼回事，凱文，你突然之間發展了一種才能，可以把虛構人物表現得既非常奇特又完全現實，&rdo;藝術品交易商嚴肅地說，&ldo;在我作為藝術品交易商的整個職業生涯中，我從來沒有看到能把這樣一個恐怖的世界如此真實地表現出來的作品。我感到既害怕又興奮。&rdo;

第47節：遠郊的藝術家(3)

他停下來，再次以毫不掩飾的熱情研究畫裡所描繪的血腥的怪物，然後用一種低得幾乎聽不見、但卻興奮無比的聲音說：&ldo;我們馬上就會富得流油了。&rdo;

然後，他帶著幾乎恭敬的神色回到中間那幅最大的畫像前‐‐那幅凝視著窗外的蒼白而巨大的女性裸體像。她蒼白的後背對著看畫人，懶懶地看著在窗臺和防火梯上撲落的一群有點古怪的鴿子。

&ldo;我相信你肯定知道，這幅畫是你這裡所展覽的作品中的極品，&rdo;拉奇極其嚴肅地說，然後他轉過去好奇地看著藝術家，&ldo;你給這幅畫命名了嗎?&rdo;

巴斯托點點頭，說：

&ldo;我給它起名叫《路易絲》。&rdo;

拉奇睿智地點點頭。

&ldo;好像是一位真實的模特的名字，&rdo;他贊同地說，&ldo;用這個名字來描述一個活怪物，這就更使得它顯得陰森可怖。&rdo;

與此同時，歐內斯廷開始表現得像是暫時性地喪失了平時不偏不倚的職業習慣，以不加掩飾的厭惡看著這幅畫。

&ldo;我的上帝，&rdo;她低聲說，&ldo;看看這個東西的手! 看它的爪子!&rdo;

拉奇極滿意地注視著助理眼裡毋庸置疑的恐懼。

&ldo;你看見了嗎?&rdo;他叫了起來，&ldo;連我的冷靜的歐內斯廷都被我們的怪物嚇壞了。&rdo;

拉奇再一次使用這個描述時，一陣痙攣突然掠過了巴斯托的臉。

&ldo;我並不認為她是怪物。&rdo;他說。

拉奇先是有點吃驚地看著藝術家，繼而開始明白了。

&ldo;當然你不那麼認為，&rdo;他異常柔和地對著他們周圍的畫作揮了揮手，&ldo;你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