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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嫂平日足不出苑,偶爾給爹孃請安三哥都陪著,沒人敢當面言聲,君府的親隨又長於打點,漸漸的也就習以為常。”說來挺佩服,在謝家過得耳根清淨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斜陽脈脈,宿鳥低飛,天色逐漸轉暗,心緩緩沉靜下來。
半人高的精巧亭柱燃著夜燭,沿青石碎塊鋪就的小徑兩旁蜿蜒點綴,映襯滿庭芳草,踏上去別有一番意韻,穿越了一片修竹,曲曲折折的小徑終於近了連幢朱樓,青嵐熟門熟路的領著他繞進了主人所在。
晚風拂過如絲碧草,剛轉紅的楓葉零星飄下,與金黃的落葉交織,帶出了秋的絢麗,天際火燒似的暮雲低垂。一彎清澈的流泉漱漱輕響,泉底青荇扶搖,卵石潔白,輕波扶蕩著紅葉,化去了秋日的燥意。
樓前有樹,樹下有桌,桌邊有人。
俊美的男子隨意披了件外袍,笑吟吟的攏著雙臂,瞧地上的人拔弄。
美麗的女子跪在錦墊上,捧起滿把紅葉丟進紅泥火爐,酒香蒸騰,跳動的火光將雪色臉頰映得緋紅,火苗一點點吞噬葉片。披落的青絲被熱氣拂動,嬌顏慵懶而嫵媚。
“三哥。”青嵐伸著脖子望,頗為錯愕。“三嫂為什麼在地上。”
謝雲書見是二人,稍一怔又笑了。
“沒什麼。”他有些忍俊不禁。“今日本想小酎一番,你三嫂忽發奇想,說古人云煮酒燒紅葉,想必滋味與眾不同,恰好院子裡落葉無數,決意試上一試。”
“這……”果然是個怪人,青嵐腹誹。“讓下人來就好,何必髒了衣服。”
“翩躚想自己動手。”俊顏微笑,滿目寵溺。“左右無事,就讓她玩一玩。”
青嵐吶吶的搖頭,謝飛瀾低頭半掩眸光。
忽然來人,不復輕鬆自在的閒適,她的神色淡下來,玉白的雙足微不可覺的蜷起,悄悄縮入了裙下,小小的足趾劃過細草,瑩潤如脂,勻柔秀致,看得人手心發癢。再看下去竟連心頭都燥熱起來,謝飛瀾強迫自己撇開了眼。
覺察到愛侶的侷促,謝雲書立時省起,俯身一把將佳人抱進房裡,說了幾句才掩上門出來。
“三哥勿怪,是我們來得唐突了。”謝飛瀾穩住心神開口。“逾禮失當,打擾了三哥三嫂。”
一時漫散,未想到會有人來,將她赤足抱了出來,恁般嬌媚無依的模樣讓旁人窺見,確實隱然懊惱,對著兄弟卻不便相責。
“自家兄弟何必拘泥。”謝雲書淡淡帶過。“你們倆是……”
青嵐先笑起來。“三哥弄了好東西豈可一人獨享,找你要又小氣了,索性不請自來。”
“鼻子倒靈。”謝雲書展顏而笑。“來的正合時候,我吩咐他們多蒸一點,今晚一道喝上幾杯。”
青嵐笑嘻嘻的別過頭,“四哥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吧,我告訴你,這可是當季至上美味的……”
“螃蟹。”謝飛瀾一語道破,換來青嵐瞪眼。
“四哥怎麼猜出來了。”
“帶霜烹紫蟹,煮酒燒紅葉。”謝飛瀾欣羨而微黯。“又在這秋意十足的院子裡,三哥好情致。”
小酎
銀白的紗燈宛如晨星,懸在半空照亮了院落。
幽暗的中庭在夜色中悠然寧靜,酒香馥郁,樹影婆娑,意韻十足。
可惜人不怎麼愉快。
本應是小兩口嘗蟹行令情趣十足的對飲變成了小宴,連謝青嵐與謝飛瀾都始料未及,悔不該來此。原因無他,除不請自來的兩人外,又多了不速之客。二嫂蘇錦容攜白鳳歌假拜訪之名不期而至,讓這場兄弟間的偶聚變了味道。
不知謝雲書內心作何想,謝飛瀾隱約不快,青嵐話也少了,席間只聞得蘇錦容的聲音。白鳳歌矜持的沉默,俏容微帶悽傷,一雙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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