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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看了看,道:“他舌頭下面噙了藥,身上也撒過藥粉。有人開啟過棺木,盜走了佩劍。”
陸長庚卻道:“焉耆王子的人找到這棺木後,一直派人看守。他將其交給我們時,說沒有開啟過,那就是沒有開啟過。”
聞韜道:“也許不是他。盜劍的人,必然是在馬皮脫水皺縮之前挖出了小船,撒了藥粉之後,又原樣葬了回去。”
聶英奇道:“盜劍的不是王子,也不可能是乞奴。此人對鄭吉沒甚麼惡意,反為他儲存了身體。時機抓得也很緊,想來,他當初也許就一路跟在我們身後。”
聞韜哼了一聲:“也許,那章掖路上不告而別,就是因為這個。”
聶英奇皺眉:“他也算是個人物,何必為了一把佩劍,做出這樣下作的事情來?”
聞韜卻突然對這話題失了興趣。他在船邊坐了下來,看著鄭吉,道:“你們先出去吧。”
聶英奇跟著陸長庚走了出去,又忍不住轉過身來道:“你要將他帶回劍衣閣安葬嗎?”
聞韜道:“霧靈山上太冷了,他當時既不願意再拖上一個月,死得也算乾脆,何不讓他去得更乾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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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韜在破廟中陪了鄭吉最後一個晚上,次日便讓人點起燭天而燃的高火,焚燒了鄭吉屍體。大火燒了整整一日,直到一切悉數成灰。聞韜親自撿掃骨灰時,卻在當中發現了一個燒黑的舊箭鏃。他昨日獨自給鄭吉淨了面,梳洗綰髮,更衣之後重新入殮,竟也沒發現這個箭鏃。
聶英奇道:“這是我當時託你捎給他的,想不到他竟貼身收著。”
聞韜沒有回答,將骨灰盅的口塞緊,又將用油布封好扎住。
恰好聞陸走進來,呈上一封密信:“蘇格的訊息。”
聞韜撣去雙手與衣上殘灰,接過信看完,道:“他在琅琊,有人在嶗山酒肆見到他。”
聶英奇道:“蘇格前幾日不是還在章掖的天漠茶寮中麼?我聽說,他一到那裡,就用鳴鏑射下了白塔上的紅幡,召來了章掖與都亭侯舊部。章掖不帶他回去見都亭侯,又怎會放他去琅琊?”
聞韜道:“聞帆見過章掖,說蘇格知道蘇氏已死,便心灰意冷,又甩脫他自己走了。”
聶英奇輕輕嘆了口氣,將自己在關外找到兄長舊部,確認蘇格身世之事道來。原來蘇氏當年產下的確實是雙生子,弟弟一出生便十分虛弱,她唯恐嬰兒跟隨自己在荒野會夭折,便央求聶再冰將他帶走。都亭侯從朱衣手中收養了蘇格,便是後來章掖口中的小公子。幾年後,都亭侯又將蘇氏也偷偷接走,納為侍妾,對外卻宣稱蘇氏改嫁滇南。
聶英奇說完,道:“難怪鄭吉這些年寫去滇南的信,從未收到回書。只是我不明白,她既然能讓章掖來往於涼州與幽州之間時來聞府上報平安,卻不肯讓都亭侯將另一個兒子也接到身邊。”
聞韜道:“她也許遠比你想象得敏感。都亭侯雖收養了蘇格,但若真心寵愛他,又怎會將他遺棄在焉耆做了質子。都亭侯這些年明知他在甚麼地方,卻從不想要帶他回來,任他在七年間如牲畜一般被人役使,受盡百般折辱。蘇格將他視為父親,而這個父親,卻未必對他有多少真正的仁慈。”
他看到聶英奇臉上的表情,只嘆了口氣,道:“聞帆在途中發現他與乞奴遭遇過,想必是被人一路相迫,逃亡到了海邊。”
聶英奇道:“蘇格這個瘋脾氣,章掖也治不住他。只是他既是在逃亡,又去嶗山酒肆這種熱鬧地方做甚麼,就不怕再將乞奴也招惹過去?”
聞韜道:“信上說他在那裡舞劍。想必是蘇格從聞府出走的時候,身無長物,便去酒肆中賺口飯吃。”
聶英奇失笑道:“他那樣奇特的劍法,簡直是不怕別人認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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