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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他深吸一口氣, 收斂了情緒,主動開口:「虞惜身體不舒服,我送她來醫院看看。」
沈述沒有回答, 冷銳的目光如利劍一般徑直攝在他身上,一瞬不瞬,驚心動魄。
江鬱白莫名覺得心頭髮寒,條件反射的,他冷冷道:「你這麼盯著我幹什麼?不是我把她害成這樣的!」說完心裡又狠狠震盪了一下, 似乎有個聲音在說「不」。
江鬱白天不怕地不怕, 從來沒有感覺這麼受制於人過。
「你真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地方對不起她?」沈述抄著手,隔著一條過道靜靜望著他。
「不然呢?我有什麼對不起她的?」江鬱白冷笑, 「倒是你,沈先生, 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大名鼎鼎的沈公子,也會有走眼的時候?」
他說的是金禾的事情。
沈述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唇邊浮起一絲笑意:「你是不是覺得,你自己很厲害?」
江鬱白乍見他的笑容,微怔, 心裡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更有一種, 對方毫不意外、甚至早有預料,就在這裡等著他的意思。
沈述笑過後就收起了笑容:「你和稽宏才認識幾天,就這麼肯定他會幫你?你許的好處足夠他費這麼大勁來跟我作對?」
江鬱白心頭巨震, 驚疑不定地望著他:「不可能,你跟他是競爭對手……」
沈述:「商場如戰場, 金融行業更是如此,沒有永遠的朋友和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這一點,你不會不知道吧?」
江鬱白啞然。
儘管此刻心裡一頭霧水,但那種不安的感覺卻漸漸襲上心頭,燒得他心裡發慌。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沈述這種男人不會無的放矢,他敢這麼說,必然有這麼說的把握。
明明他已經如此小心,且稽宏和中恆的爭鬥也是業內人所共知的常識。稽宏怎麼可能倒戈倒向沈述呢?
沈述是在詐他?可似乎又沒有必要。
沈述卻沒有乘勝追擊,而是對他微微一笑:「其實像你這樣的人,我從來都沒有放在眼裡過,我也沒打算要對你做什麼。是你,一直沒事找事。」
江鬱白:「……」
沈述:「越是缺什麼就越要證明什麼。江總,輸了就是輸了,別這麼玩不起,虞惜現在是我老婆。」
擦肩而過,沈述都要走進房門了,一直沉默的江鬱白卻忽然笑著開口:「是嗎?『越是缺什麼就越要證明什麼?』那麼你呢,不把我看在眼裡的沈先生,為什麼這麼大費周章地給我挖坑,處處針對於我?」
沈述擱在門把手上的手,微微收緊。
他面色沉靜,只是心裡波濤起伏,半晌才回頭看向對麵人。
相對於他的神色冷漠,江鬱白的神色更冷,像是褪去了一貫的偽裝,挑起一邊眉毛冷笑:「沈述,你也不過是比我幸運些,有家族幫襯罷了。論能力,你又比我高到哪兒去?少她媽在這裡跟我耍嘴皮子!」
「那就拭目以待吧。看我是真的能力強過你,還是隻是『有人幫襯』。」沈述懶得再看他,擰開門走進去。
江鬱白亦冷冷一笑,轉身離開。
……
沈述推開病房的門時,動作刻意放得很輕。
他一眼就看到抱著膝蓋坐在病床上發呆的虞惜,她眉眼低垂著,眼神放空,有些懵懂怔松的樣子,像個玩具被人搶走的孩子。
沈述心頭莫名地抽了一下,想殺了江鬱白的心都有了。
他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走過去,在她面前蹲下來,輕喚她:「虞惜。」
喚了她兩聲,她才從神遊中回神,目光和他對視了片刻,漸漸找回了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