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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helle說那些藥水喝完就看見幻象,比如她看見過十年前死去的老媽在微笑,她的第一個男朋友突然出現並帶來激烈的*,她曾流掉的兩個小孩從陰影裡跑出來對她揮舞小手……我相信那些藥水奇妙無比,因為Michelle從來不拿她母親、初戀和夭折的兒子撒謊。
我站在南鑼鼓巷街口等她,天已微亮。剛熄滅的街燈殘留一兩條細密如幻覺般的光線,我想燈泡上一定粘著很多愛不成反被燙死的蛾子。初秋的早晨已有寒意,可是Michelle的胸脯讓我淌汗了。她在離我三四米遠的時候終於瞧見了我,她揉我的頭髮,喉嚨裡發出春貓般的聲響:喲,Banshee,什麼風把你吹來了?Gucci Rush嗆滿我的鼻腔,Michelle噴香水就跟洗澡一樣。我說小米你把皮皮的電話給我,快點兒,我沒空跟你扯淡。Michelle一邊暈乎著翻手機一邊笑:Banshee,我早就跟你說過,皮皮只是個適合一夜*的男人,你卻跟他睡了三年。我抄了號碼就跑,沒忘記回頭罵了句放你孃的屁。
皮皮失蹤了。我在某個清晨醒來,看見了半個衣櫃,半個存摺,半個書架,半個避孕套……我用五分鐘的時間頓悟,皮皮這次是真的走了。他總是會在我身上喘息著說,我要是離開你了怎麼辦呢怎麼辦呢?我如果答不行不行我不放你走,他就繼續;我如果答走就走唄老孃一個人照樣過得很好他就陽痿。因此床上局勢被我全面控制——我會根據自己的需要做選擇題——聰明的皮皮在這一點上一直不清醒。
皮皮失蹤了,衣櫃裡的白襯衫一件也沒有了。他只穿白色系的襯衫,長袖中袖短袖;Armani; Charvet; Hermes;亞麻,埃及棉,絲綢……反正白襯衫都沒了。皮皮失蹤了,存摺上的錢剩下十七萬。他用施捨的方式假裝給了我補償,我後悔很久之前對他說過人可以隨時滾但要給我留下點錢。皮皮失蹤了,書架上只留下那些詩呀散文呀愛情隨筆呀文藝期刊呀影評樂評呀……管理學金融學商業週刊那些稍微有點實際用途的書統統不翼而飛了。皮皮失蹤了,鞋櫥裡那些Diesel倍兒響的皮鞋已經不再那裡,我的白球鞋整整齊齊碼成了三溜。皮皮老說百烈啊百烈,你就算特喜歡白鞋也得分分款式面料品牌吧,誰會買二十幾雙BAPE天天換?
我花了半個小時確定皮皮的失蹤,然後開始打電話。我們同居了三年,我沒存他的手機號。皮皮喜歡酒吧,喜歡女人,喜歡賭錢,我忍不住了就想打電話催他回家。我狠狠心將號刪了存存了刪,終於養成了不打擾他享樂的好習慣。我媽說百烈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賤貨,攬著個吃喝嫖賭的貨色當寶貝。可是我愛皮皮呀,全世界只有皮皮的頭髮豎豎的面板細細的。他每天洗兩個澡,從來不帶著口氣親我,用完廁所記得換氣和噴香水,髒襪子褲子都疊放整齊,在我發脾氣的時任我蹂躪……我媽說瞧你那德性,你就圖他有潔癖啊,搞完女人回家你還得伺候他泡腳,遲早悔死你個小賤貨。
皮皮快跑(2)
我打了一夜的電話沒有人接,我們認識的不是狂放不羈的夜貓就是伶牙俐齒的妖精,太陽沒出來之前都匍匐在夜場醉生夢死呢。喬驕一準正被男人按在牆角或沙發上亂啃,Joe貓在某個角落裡K仙粉,Annie在舞池裡搔首弄姿扭腰擺臀,Nicky按時間來算應該正和他的gay朋友在一起……沒人接電話,我衝出去找皮皮的號碼,這麼多人裡定點在南鑼鼓巷活動的只有小米。
三年前Michelle帶著皮皮來酒吧,他們剛在一起一個星期。Michelle說:Banshee,這是皮皮,我泡上客戶老總的公子了。我說:恭喜你啊。皮皮衝著我笑,他的眼睛在那天昏暗的燈光幻影中愣是射出了某種蠱惑的巫光。他說了句Banshee你好,我的好感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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