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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陰雨不息。
林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前往外望去,這個古老的城市像是被籠罩在一層紗幕中。
&ldo;西奧多&iddot;林先生,我們又見面了。&rdo;門響了一聲,有人在他背後說。
林轉過身,首先看見那部輪椅,然後是那個眉毛低垂的老人。他坐在輪椅中,對林揚了揚手中的軍帽。
&ldo;非常高興看見你平安地回來,&rdo;議長轉動著輪椅向他靠近,並伸出了手,&ldo;我不像他那樣信仰上帝,但是如果有神,請賜給彭&iddot;鮑爾吉靈魂的安寧。&rdo;
林沒有動,也沒有表情。他直直地看著議長的眼睛,&ldo;我想你才是鴿派的真正領導者吧,所以最終受命組閣的是你,即使那日松沒有死,也輪不到他。&rdo;
輪椅緩緩地停下了,兩個人隔著數米的距離。議長慢慢地把手放回了扶手上。
&ldo;你是怎麼發現的?&rdo;議長忽地笑了笑。
&ldo;你在電話裡說了一句話,我記得你的聲音,我記得我聽過的任何人的聲音。&rdo;
&ldo;真沒想到電話裡面失真的聲音也會被你察覺。&rdo;老人點了點頭,&ldo;內森&iddot;曼提醒過我,不要小看他最優秀的學生。&rdo;
&ldo;為什麼要保護將軍?&rdo;林的聲音平靜,沒有起伏,&ldo;或者從開始就是一個騙局?&rdo;
&ldo;那時候他對我們還有用。&rdo;老人緩緩地說,&ldo;在全民公決沒有出來之前,彭&iddot;鮑爾吉始終是我們向西方陣營要價的籌碼,我要給他更多的時間。可是最終結果出來了,我已經掌握了絕對的主動權,這時候彭&iddot;鮑爾吉就反過來變成了我的威脅。我能夠留這樣一個強有力的人在我的監獄裡麼?審判他的時間可能長達數年,而引渡他到海牙的國際法庭,他甚至還有翻案的機會‐‐如果西方陣營對我的政策不滿意,他們不是不可能重新扶植彭&iddot;鮑爾吉。&rdo;
&ldo;你是一個真正的政治家。&rdo;
&ldo;感謝你的理解,&rdo;議長揚了揚手中的軍帽,&ldo;不要以為彭&iddot;鮑爾吉是民族英雄而我們是出賣高加索利益的叛國者。只不過彭為了他的理想而生活,我們為了我們的利益而奮鬥。&rdo;
林筆直地盯著他的眼睛,老人也毫不退縮,整個屋子裡一片寂靜,氣溫彷彿驟然降了下來,老人身後的保鏢把手按在了西裝裡的槍柄上。
林向前走了一步。
整齊劃一的金屬響聲,所有保鏢在同一瞬間抽出槍來,有的擋在老人面前,有的蹲地瞄準。他們都是訓練有素的人員,知道什麼時候應該保持高度的警覺,而在這個年輕人面前,他們中的許多人沒來由地覺得心跳加速。
老人揮手阻止了他們,&ldo;不必這樣,林先生不會做傻事。他已經清楚了我們的立場,我們是同一個戰壕裡的兄弟。&rdo;
&ldo;同一戰壕裡的兄弟?我不這麼想。我只是有些疲倦了,想儘快找個地方休息。&rdo;
&ldo;可是我們和la是朋友,否則你也不會被送到這裡來。我接到曼博士的電話,他說從那一刻開始,他最優秀的學生,也就是你,將寸步不離地保護我。&rdo;老人微微笑著。
林沉默地看著地面。
&ldo;你殺死了那日松,殺死了我的兒子。&rdo;過了一會兒,老人輕聲說。
&ldo;你的……兒子?&rdo;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