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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高看著他走遠的背影,喝得通紅的眼裡閃過一絲暴戾:&ldo;媽的!&rdo;
這人是他當年在香菸廠工作時的下屬,姓劉。為了討好自己謀個小組長噹噹,見天兒拿著菸酒來孝敬,久而久之兩人就混熟了。做工很累,下了班去取樂是人之常情,可玩久了,煙啊酒啊什麼的都不能滿足了。
就是那天,老劉把他帶進了小賭坊,當時說什麼&ldo;小打小鬧都有賺頭&rdo;,自己就被忽悠了進去。玩了幾把,嘿!別說,還真賺了個小一千!要知道他只不過投了兩張百元大鈔,就賺了四倍!
王建高那天樂顛樂顛地捧著一小疊鈔票回了家,塞自家婆娘手裡,得意洋洋卻被罵了個清醒:&ldo;再出去賭就別進家門了!&rdo;
王建高最開始覺得婆娘說得對,賭總歸是不好的。可耐不住自己老贏啊,漸漸地他想,這樣來錢多輕鬆,想來自己可能就是賭錢這塊料呢!
下次拿錢回來的時候,王建高就沒那麼好脾氣了。自家婆娘是全職在家,所有家用都是自己賺來的,她有什麼資格罵自己?再被罵的時候,王建高已經不再妥協,而是狠狠甩了自己婆娘一個巴掌,抓起錢就走:&ldo;聽你說話就煩,我找老劉喝酒去!&rdo;
那時多好啊,回家有熱菜熱飯。自家婆娘能幹極了,女兒雖然性子嬌,好歹是村裡少見的大學生,別的工人羨慕得不行。
是什麼時候變成現在這樣呢?王建高記不清了。他搖晃著腦袋走到自己門前,發現門大開著。這死婆娘也不關門,不怕人偷錢嗎?!
哦,家裡沒錢了,被我輸光了,還欠著一屁股債呢。婆娘也不在了,出去給別人當保姆,我嫌丟人,天天回來打她。
可不打她,我還能幹什麼呢?王建國迷迷糊糊間感覺喘不上氣來,下一秒倒在了地上。
&ldo;喂喂餵叫你呢聽到沒,過來點下菜啊!&rdo;那邊桌子有人沖這邊喊。
&ldo;來了來了!&rdo;王瑩翻了個白眼。這些人在大餐廳吃飯吃得跟路邊攤似的,一點素質都沒有。心裡萬分嫌棄,嘴上卻笑著道,&ldo;先生要加什麼菜?推薦龍井蝦仁哦,風味獨特,是我們大廚招牌菜呢!&rdo;
&ldo;那就那個什麼蝦仁來一份,加個糖醋裡脊再要份海帶蹄花湯,快點啊!&rdo;
&ldo;好嘞,稍等啊,我給您續點茶水去!&rdo;王瑩轉身讓旁邊桌的同事來倒茶,自己回到廚房報單子,噁心得跺了跺腳。媽的剛才那死鹹濕鬼居然摸她腰。
她在這幹了兩個月了,從洗盤子地變成端盤子的,其實還是輕鬆多了。被人揩揩油而已,算了吧,王瑩有些自暴自棄地想。
曾經她有一個很美滿的家庭。雖說不是很富裕,卻也不愁吃穿。若是家裡沒有出變故,她也不用又是貸款又是勤工儉學,週六週日還要出來打零工。
別的東西來錢太慢了,只有服務員是日結。若不是有這份廉價的兼職撐著,怕是晚飯都吃不起。以前有一身嬌氣,現在只能在心裡頭逼逼兩句,再尖銳的稜角都被這社會上的三教九流人物磨平了。那個天煞的老男人欠了一屁股債,她再怎麼個不想還,也只能由她來還。
快些畢業就好了,當時上大學的時候一家人有多開心,她現在就有多愁。午飯的熱潮褪去,她們這些服務生才能吃上一餐飯。不過是些剩菜剩飯,對窮怕了的王瑩來說,能省一頓是一頓,還吃得挺香的。
正吃著,電話就響了起來。摸出手機一看,鄰居來的。
以前家裡還好的時候,四鄰八里常打電話來,讓她回去開大桌吃飯,自從家裡負債纍纍,聯絡也就少了。突然之間打電話來,是個什麼意思?
王瑩疑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