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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木然地看著蕊欣的大驚失色,淡淡無力的話語似是飄了空中,腦海中韓子湛的身影愈發清晰眩目,動人心魄,“他們…現在置身於何處?”
“他們…他們剛剛…剛剛離開……”蕊欣的嗓音竟有了些踟躇和哽咽。
“那位公子,他,他有可能…是…韓子湛。”我艱澀地吐出這個時刻纏繞在心頭且又刻骨銘心的名字,恍惚瞥見蕊欣的臉忽地無了血色,支援我的力道即刻散了大半,我順勢往地面上墜去。
在蕊欣發呆和失神的空當,我已經無意識地拂開她的扶持,跌跌撞撞地衝出門外並往那位公子所居住的房間跑去,朦朧地,彷彿聽到了身後傳來蕊欣變了音調的驚呼。
似是用盡全力般,我艱難地推開那扇鏤花古典的房門,裡面卻空空如也,黯然沉寂,望著這間冰冷無息的房間,我欲哭無淚,腦海只閃現跳躍一個失望又心痛的念頭,如鬼魅般縈繞不去——
我和韓子湛錯過去了,我和他又一次地錯過去了,錯過去了……
接著,我的腦袋一木,眼睛一花,便又什麼都不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情繫何處
碧野朱橋當日事,人不見,水空流。
景浩廿三年秋,明軒帝沈顯病疾日重,朝中局勢愈發混沌雜亂,如同離弦之箭般蓄勢待發。
沈顯共有九子六女,早年曾立皇后徐氏之子沈熙桰為太子,可太子昏潰,侍寵而驕,陰佞跋扈,才華平庸,終為沈顯所不喜,於景浩十一年廢之,之後太子位便一直空懸。
自太子被廢后,各位皇子平日裡雖然和諧相安無事,暗裡爭嫡鬥爭卻洶湧澎湃,尤其是近年來,整個爭抗局勢愈演愈烈。
沈顯病重以來,皇三子沈熙泰為朝中大臣所看好並推崇,加之其有丞相薛子慕的強大後臺,呼聲有愈來愈高之勢。
皇三子沈熙泰,性情溫潤,才華謀略絕勝,行事作風亦最肖沈顯,自小便極受恩寵,據說凡朝中政事,無論大小,沈顯總會先詢其策略和看法,聽畢,遂大悅贊之並予以採納。
再者,其母薛氏為丞相薛子慕之胞妹,容貌豐美,溫和恬靜,雍容華貴,是自柳貴妃逝世之後甚得沈顯寵愛的妃子,即使以子憑母貴言論,其餘皇子的根基也不可與皇三子相提並論。
相應地,薛氏一族也是現今唯一堪與陳沅江抗衡的族派,可陳沅江此時卻一反常態,不若之前在政事上的鐵血凌厲,言語甚少,口風亦甚嚴,政見極為不明朗,朝中各大臣起先爭相觀望,在支援沈熙泰之時還不忘斟酌掂量陳沅江的態度,卻見陳沅江一直告病在家,拒不見客,疏淡沉默,便漸漸放寬心懷力捧皇三子,霎時沈熙泰大有天下歸心之勢。
而在這場爭嫡之戰中,除卻永遠喪失機會的沈熙桰,此刻風光無限的沈熙泰以及清心寡慾甚不為人重視的皇七子沈熙昊,其餘各皇子勢均力衡,都擁有自己的權僚和謀士,亦有逐鹿中原進而分庭抗爭之勢。
皇七子沈熙昊,其生母即為紅顏薄命的柳貴妃,柳氏非官宦之女,出身於民間,貌美素潔,氣質超然,進宮和突然得寵仿如傳奇,據說沈顯曾竭力蒐羅天下珍奇稀世之物只為博得其歡顏一笑,奈何這柳貴妃經不起生育之苦,在誕育沈熙昊之時難產而逝,聽說柳貴妃離去之日沈顯大為悲慟,情緒悲涼麻木,甚至為此輟朝達兩月有餘,無辜的沈熙昊因此受累,自小就失去了母親不說,又擔當了克母之罪責,為沈顯所不喜,冷落淒涼地長大,在這樣悲涼的境況下,沈熙昊性格乖張,冷漠疏離,不喜言語,甚少在朝中露面,仿若沈顯並無此子一般,更不為世人所關注看好。
但是皇位傳承此等大事,最後還得裁決於沈顯的懿旨評判,大臣意見也不過爾爾,即使如今沈顯權勢日益流失漸現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