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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苒對她毫無花樣的羞辱沒有一點興趣,立即打斷道:“那群人的口音你沒聽清,可是你桓家人的口音?”
南康被她這麼一打岔,立即噎住了。雖說對方是用官話喊話,但多少帶了點崠州口音。自己嫁入譙郡二十年,也學了一口豫州話,平日裡桓家人與自己說話都是半是官話半豫州腔,若是自己從京裡帶去的侍衛也該是一口標準的官話,不至於帶著崠州口音。南康並不是蠢人,被阿苒一點就透。若是方才少女沒有拉住她,只怕她就傻乎乎的給人家送上門去了。她心中頓時一陣後怕,看向阿苒的眼神依舊厭惡,卻少了許多戒備,只冷著聲音道:“那你為什麼要攔住我?”
阿苒在樹幹上擦了擦手,嘆了口氣道:“說實話我是一點都不想救你,每次遇見你都沒好事,驛站那會莫名其妙被當成刺客追殺,現在又莫名其妙被當成桓家人追殺。”
南康頓時臉皮紫漲,恨聲道:“活該。”
阿苒不以為意,朝她伸出手,掌心朝上:“拿出來吧。”
南康瞪了她半晌,冷笑著拍掉她的手,道:“不要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感激你,我身上可沒有銀子。”
這回輪到阿苒被噎住了,她又向南康伸手道:“我是說,趕緊把解藥拿出來吧。”
南康哼了聲:“什麼解藥?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阿苒眨了眨眼,道:“難不成你打算在這山裡呆一輩子?你我都知道那群賊人找不到你絕不會罷休的,既然對方有膽子打你的主意,就沒有想留下活口。畢竟此事事關重大,走漏風聲對他們來說幾乎就是滅頂之災。”
南康咬牙道:“你不也一樣?”
阿苒無奈道:“是啊,所以我才問你要解藥啊。我們三個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唯一的戰鬥力,”她提了提手裡的長劍,“就是這柄劍的主人,被你的暗器放倒了。沒有解藥,他也動彈不了,萬一遇上了響馬,光憑你我兩人想逃出去難如登天。”
南康冷笑道:“我如果把解藥給了你們才是傻子呢,之前喊你們停車,你們為什麼不停?”
阿苒奇怪道:“你還好意思提之前?之前我們在路上走得好好的,你的牛車發了瘋似的衝過來,那傢伙不是救了你嗎?人家救了你也沒見你說半個謝字,還跟訓兒子似的喊他停下,換成是你你會停?”
南康活到這把年紀從來沒有人敢用這樣直接的方式和她說話,她氣急敗壞的指著阿苒的鼻子道:“你,你,你這個目無尊卑的賤婢……”
阿苒見她這個時候還想拿喬,簡直無可救藥,索性站起身子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講尊卑?別看你貴為公主,落在響馬手裡只怕卑賤如塵土。更何況在這深山老林裡,別說響馬了,遇上狼群老虎熊瞎子都有的你受的。”
話音剛落,就聽到遠遠傳來一陣狼嚎。
南康嚇得渾身一哆嗦,見那少女轉身就要走,不自覺的跟上去,慌忙道:“你不能走。”
阿苒走得更快了,冷笑道:“不走等在這裡給狼群送肉吃?”
南康並不是是非不分的人,當下提著溼噠噠的裙子跟在後面顫聲道:“就,就按你說的,過去的私人恩怨先不提了,眼下咱們在一條船上,應當同舟共濟才是。”
阿苒放慢腳步,微微側著頭看向她。
南康畢竟快四十的人了,走了一小段路就氣喘吁吁。她此時的模樣狼狽之極,整個人從泥潭裡爬出來,哪裡看得出原來那趾高氣揚的公主氣焰?她喘了會氣,低聲道:“你那情郎中的是我手裡特有的一種暗器,喚作明華針。若是十二個時辰之內服下解藥,還有的救。只不過,不是我信不過你,你們能丟下我一次,就能丟下我第二次。若是將解藥給了你,萬一事後你們過河拆橋,扔下我不管,我一個婦道人家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