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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議論紛紛傳言四起,就連薛紹寫的那篇祭文都開始在綏州鄉野之間瘋狂流傳。
很多人稱頌薛紹有情有義公‘私’分明,也有人覺得薛紹是為了維護地方的穩定,顧全公義大局而犧牲小我。也有人說,薛紹根本犯不著向一個豪強如此妥協。更多的人,則是在議論薛紹的行為的同時,對柳淵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囂張行為表示出極大的憤慨與鄙夷。
短短不過兩天的時間,輿論已是一片譁然。
柳淵終於坐不住了。
到這時他才總算看清,薛紹的真正用意——先造勢,再殺人!
剷除異己也好為民除害也罷,不管出於什麼樣的目的,但凡掌權者——無不殺人!
有人因一己之好惡、一時之義氣而妄奪他人生命,殺人的方式粗暴而簡單,短時間內可以起到極大的震懾作用。但這樣的人事後必然背上暴戾之名,久而久之眾叛親離,最終一敗塗地。這一類人當中的代表,當屬歷史上知名的那些暴君,如夏桀商紂,東漢董卓。
有人利用天意人心和法律道德的力量,殺人之前先把敵人置於大眾口誅筆伐的風口‘浪’尖,然後義正辭嚴的取其人頭。如此殺完了人,非但不會獲得暴戾之名,還會迎得一片擁護和讚譽。此一類殺人者歷史上更加不乏其人,基本上每朝每代的每一位開國帝王,皆在此列!
暴君殺人,聖君也殺人。唯一不同的,是殺人的方式!
柳淵意識到了薛紹的厲害之處,忍人所不能之忍,為非常之人也。如今薛紹還沒有發出一兵一卒,但柳淵已經感覺到了他凌厲的殺氣。這股殺氣來得如此猛烈,看勢非但是要取他柳淵的項上人頭,還要將他綏州柳氏一‘門’連根拔起!
驚慌之下,柳淵急忙去找兩位好“連襟”商議對策。卻發現,武懿宗在薛紹舉行法會的第一天就已經溜了,溜得一聲不吭乾乾淨淨,連糧草都不要了。楊侗也是一樣連夜逃出了鴻雲堡,只帶了父母妻兒這些至親,連心愛的美姬小妾和千頃良田這些祖傳的產業全都不要了。
柳淵仰天長嘆!
“無膽鼠輩!”
“全無義氣!”
“卑鄙小人!”
望天怒罵了一陣,柳淵漸漸感覺如芒在背渾身發冷,如同一股強烈的死亡氣息已經圍繞在他身邊,怎麼也揮之不去。
“我柳氏傳世望族百年豪‘門’,莫非薛紹就真能下得去手?”情急之下柳淵又生出了一絲僥倖之心,喃喃自語道,“他也是世族子弟,薛柳兩家多有往來彼此關係盤根錯節……他應該不會那麼殘酷無情吧?”
無論自己怎麼想,柳淵都知道,是時候去找薛紹“正式”的談一談了。
薛紹正在石廟後的僧人禪房裡和吳銘對弈,雖然輸得一塌糊塗,但神態輕鬆愜意得很。所謂“親自哭祭”,他也不過是在法會上當眾唸了一篇祭文而已。
儘管如此,效果也已經達到了。薛紹所有的屬下都對這件事情憤怒萬分,有他們親自在群眾當中推‘波’助瀾煽動|言論,柳淵被置於眾矢之的只在情理之中。
“公子步入仕途不過兩年,竟已如此的成熟和睿智,不簡單。”吳銘落下一子,平靜的說道。
吳銘從不輕易夸人,哪怕是對薛紹。
薛紹的心裡頓覺舒坦,不經意的落下一子,結果中了吳銘的圈套馬上落到下風。
“吳大師,你夠狡詐的!”薛紹氣乎乎的道。
吳銘呵呵直笑,“兵者詭道,何況貧僧還是個斥侯,更何況貧僧還是公子手下的斥侯!”
“再來一局!”薛紹不甘心,“為什麼我下棋,總是下不過別人呢?”
“那得看,是哪些人。”吳銘笑呵呵的道,“其實公子的棋藝已屬超群,但是能與公子對弈的,都不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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