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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好。”薛仁貴只作此一評,然後就果斷在奏疏上簽寫了自己的姓名,並蓋上了官印。
薛紹點頭微笑,同樣簽名畫押,再將奏疏‘交’給了武承嗣的使者,命其帶回。
“少帥,宋璟是個難得的人才,但是稜角突出鋒芒太銳有待雕琢。”薛仁貴道,“老夫已經太老了,帶不了他幾年。因此老夫就想將他引薦託負於你,不知少帥意下如何?”
薛紹微笑道:“在下豈不知老將軍之美意?——今日將他暫且收押,就是為了打下一個鋪墊。其實,我偏偏看中的就是宋璟的那一道凌厲的鋒芒。如今天下,才子多如過江之鯽,但忠直耿介之仕卻是寥寥寡少。老將軍,慧眼獨灼啊!”
薛仁貴聞言大喜,連聲道:“宋璟是一匹千里馬,但千里馬往往‘性’烈如火極難馴服。老夫只會帶兵打仗,御人薦才不是擅長。如今宋璟得遇少帥,真是良才遇伯樂啊!”
薛紹呵呵直笑,“老將軍太抬舉我了。其實我與宋璟年齡相差並不大,將來若能志同道合結為肝膽兄弟,便是足矣。”
薛仁貴滿懷讚許的微笑點頭,心中暗道:雖是年齡相若,但薛紹的歷練和閱歷何止豐富百倍,其眼界與心‘胸’明顯比宋璟高出若干境界,居為尊長綽綽有餘……大唐人才輩出,老夫該當欣慰!
與此同時,百里之外大戈壁的突厥軍營之中。
阿史那??默啜雙眼通紅的拍案而出,怒聲喝道:“元珍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居然連派十道黑衣快使前來催促,命我火速撤軍!”
帳篷裡的其他人都噤然無聲,只有一人站了起來將其他人轟出了帳外,自己走上前來說道:“二哥,我們的兄長對元珍信任有嘉,拜他為謀主、官授阿‘波’達幹。元珍的命令,就連兄長自己都從不違備。現在……”
“咄悉匐,你給我閉嘴!”默啜沒好氣的大罵道,“你這沒用的東西,我們是可汗的親兄弟,難不成還怕了一個外人?——元珍是有些幹才,輔佐兄長平定草原各部不斷崛起,在對朝唐的戰爭當中也立了一些功勞。但他的心和眼睛完全被艾顏那個妖‘女’給‘迷’住了,他有了‘私’心!”
咄悉匐是默啜的親弟弟,當然二人也都是骨篤祿的親弟弟。骨篤祿在成立突厥汗國以後封二弟默啜為“設”,相當於大唐的“大將軍”,是實際執掌兵權的武將和權臣。另一個弟弟咄悉匐則被封為“葉護”,地位僅次於可汗,有點類似於大唐的親王、皇太弟,但沒有太大的實權也沒有法定的汗位繼承權。
咄悉匐身為葉護還被默啜指著鼻子辱罵,卻沒有半點脾氣,只是小聲小氣的道:“大哥時常教導我們兄弟二人,一定要緊密團結,一定要聽循元珍的號令行事。此次揮師南下,原本一切順利眼看就要拿下大半個河北,不料薛紹從豐州那邊斜刺裡殺來,壞了我們的好事。儘管如此,我們也洗劫了雲州及其周邊的多個州縣城池,收穫頗豐。唐朝那一邊,薛紹和薛仁貴已經合兵一處,後方的幷州大都督府也提供了支援。再打下去,已經沒有好處沒有意義了。元珍下令撤軍,依小弟看沒什麼錯啊!”
“你懂個屁!”默啜怒罵道,“至從黃‘花’堆一役之後,元珍再不染指豐州,還見了薛紹就躲。你以為他真的是怕了薛紹嗎?他是受了那個妖‘女’的蠱‘惑’!”
咄悉匐愣了一愣,“不會吧?”
“怎的不會?”默啜怒道,“元珍‘私’下早已愛慕艾顏許多年,據說從兒時就已開始。以前他不過是個小小的部落小吏,連線近艾顏的機會都沒有了。現在好了,他成了突厥汗國的阿‘波’達幹,他發達了,連艾顏都要靠他來保護——你說他會不會舊心萌發想要得到艾顏?”
“那有何難?”咄悉匐冷笑,“無非是使些蠻力推倒在地,脫衣扒‘褲’一戳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