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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說話。

&ldo;你不會是想說天下事了猶未了不妨以不了了之吧？&rdo;

她靜靜地看著我，若有所思。我不過是開了個玩笑而已。

&ldo;你怎麼了？&rdo;我問。

她抿嘴笑：&ldo;你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就是廢話太多。&rdo;

&ldo;你也是個聰明的女人，可惜就是城府太深。&rdo;我不客氣地回敬。

她不笑了，有點憂鬱。

&ldo;如果你當我是朋友，不妨實話實說，也許我可以幫你。&rdo;我是認真的，我很希望可以幫到她。

我沒有談得來的同性朋友，對於女人，我一向抱著哀其不幸怒其不掙的態度，雖然我也是其中一份子，可是我總認為我比別人通透。

&ldo;你確實有點自以為是。&rdo;她笑。

&ldo;不要討論我了。&rdo;我說：&ldo;第一，我沒有心事需要了，第二，即便有我也還有一生的時間去了。&rdo;

&ldo;人有旦夕禍福。&rdo;她冷不丁地冒一句。

我打了哆嗦，想起小妹的話，問：&ldo;我是不是快死了？所以我才能看見你？&rdo;

&ldo;亂想什麼！&rdo;她笑：&ldo;沒有的事。&rdo;

&ldo;那你平白無故咒我？&rdo;

&ldo;不是。&rdo;她遲疑：&ldo;我是說我自己。&rdo;

我倒吸了口涼氣，她不是自殺的！

她顯然讀到我這個想法，沒說話，只是很傷感地看著我。

&ldo;你到底是怎麼死的？為什麼不肯乾脆地說出來？&rdo;

&ldo;唉！&rdo;她嘆了口氣：&ldo;楚楚，在我死之前我們並不認識，我不想把你牽扯進跟你無關的事，而且我確實也不能肯定我是不是失足或者自殺或者他殺。&rdo;

&ldo;靠！&rdo;我狠狠地罵她一句：&ldo;第一，我已經被你牽扯進來，我進了你的家，儘管我很小心，但是認真調查起來一定可以查到我進了你家，並且我拿走了你在銀行保險箱裡的東西，要是警察追查起來，我該怎麼交代？第二，你當我是白痴？死因只會有一個，總不至於你想自殺的時候碰巧失足，然後有人落井下石推了你一把？&rdo;

柳意臉上的悲傷越來越濃。

我捂住了嘴。難道我無意間就點破了這個迷案？

柳意點點頭。

我倒！

我真的往床上一倒。

我喜歡看偵探推理小說，看這樣的小說能讓我明辨是非，能讓我學會洞察秋毫，儘管我還不知道擁有這樣明察秋毫的本事有什麼用。但是，我畢竟不是偵探，我也不是真的有推理的本事，我總是後知後覺，別人如果很含蓄地諷刺我，我會延遲幾分鐘甚至幾小時才能覺察。

可是我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的話卻點到了關鍵，所以說直覺會害死人。

&ldo;這是事實。&rdo;柳意開口。

&ldo;那天晚上我約好朋友去美容院，他回來了，問我要一樣東西，我告訴他我沒拿，然後就吵起來，他威脅我，說如果我拿了對我沒好處，他不是第一次威脅我，我很灰心，我想到死。他推我，說要死就死啊，他不怕。&rdo;

我明白了，接下來的事猜都猜得到。

她一定是為著賭氣爬上了窗臺，而那個男人一定是不相信她真的捨得死，一哭二鬧三上吊這老套過時的把戲，現在的男人不會被嚇倒。也許他還激她：&ldo;你跳啊。有本事你就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