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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幾乎什麼都看不見了。

有星光，零星的星光。

我抬頭看天，最初只能看見明亮的幾顆，盯久了，就會發現漆黑的夜幕下，還隱藏著數不清的眼睛。

&ldo;楚楚，到時間了。&rdo;有人拍我肩膀。

我睜開眼，剛才還是盹著了。

&ldo;要不你留在車上？&rdo;黑暗中只看得見黃大坤晶亮的眼睛。

&ldo;不！&rdo;我急忙說。荒郊野外把我一個人丟在車上，我還真的有點害怕。

&ldo;那我們走吧。&rdo;他也不再多說，從後座下提出一隻袋子，等我下了車，鎖好車門之後他開啟了一隻手電。

&ldo;這邊。&rdo;他低聲說。

我跟著他手裡的光走：&ldo;幾點了？&rdo;

&ldo;兩點半了。&rdo;

不再說話，只聽見沙沙的腳步聲和兩人的呼吸聲，我還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心跳。

&ldo;這兒。&rdo;他站住，手電的光射向一條雜草叢生的小路，小路是通到山坡上去的。

&ldo;小心點。&rdo;

他走在前面，不時提醒我一句，而我注意到，走過的地方不時出現一座墳墓，這個山坡估計是周圍的居民埋葬死人的墳山。

&ldo;怕不怕？&rdo;他吃吃笑。

&ldo;不。&rdo;我說，還真是不怕，小時候在外婆家長大，壩上不比這裡，都是平地，也沒專門的地方埋死人，絕大多數都是自家的田頭，甚至有的還就近埋在屋後的竹林裡。那時候小，也不知道忌諱，夏天的晚上經常和小夥伴一起去墳頭捉蟋蟀。

這裡也有蟋蟀，不幹寂寞地嘶嘶叫，還有螢火蟲，十來只聚在一起，點著小燈籠亂飛，看起來有點詭異。

進了樹林之後，每到一個墳頭他都會把手電移過去照一照，鄉下的墳墓很少立碑，式樣也差不多，有的草多點有的收拾的乾淨點，但大部分都幾乎被荒草埋沒。

&ldo;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沒了。&rdo;黃大坤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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