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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孝純知道,如此一來大勢已去,不禁嘆息道:“童太師一生何其威風,怎麼事到臨頭竟然怕成這樣,抱頭鼠竄,有何面目去見天子?”
童貫不聽,一心想走。他是宋西北軍務最高統帥。他一開溜,大宋軍隊無人指揮,人心混亂。此時的宋軍,不過是一群尚未逃散的鳥獸罷了。
金將領宗望此時也遣使到開封,向宋施加壓力。宋大臣李邦彥等人平時就沒主意,現在就更是嚇得面如土色,小心翼翼地問金使:如何才肯罷兵?
金使傲慢異常,硬梆梆甩下一句話:“不過割地稱臣耳!”
想出“海上之盟”餿主意的大宋君臣,此時被自己製造的苦果噎得喘不過氣來,只得派出使者前往金廷求和。
貪小便宜吃大虧,這買賣做得太不合算。大宋君臣都預感到前景不妙……但不去講和,又能如何?
當然,自從金軍侵入宋境,這場戰爭就是一場非正義戰爭。大宋此前的舉動就是再愚蠢,也不過是破壞了“國際關係”準則,這是可以透過外交途徑予以解決的。金依仗武力,對宋提出駭人聽聞的領土要求,悍然點燃戰火,塗炭生靈,那麼無論其出兵的理由多麼充足,都是應受譴責的。
也就是從這時候起,不管以前大宋君臣是何等低能少智,但他們今後所組織的任何抵抗,就都應視為保衛疆土的正義戰爭。
對於這一點,我們後人不能因歷史疆域的變遷,就對以往的歷史採取虛無主義,抹殺戰爭的正義與非正義界限,否定宋朝抗金名臣和名將的民族英雄地位。
大宋宣和末年,北方鐵蹄踏踏,南方山河震悚。
人間頓成烽火地獄。
金東路軍進入宋境後,幾乎兵不血刃就接連拿下檀、薊二州,進抵燕山府。燕京守將蔡靖命郭藥師、張令徽、劉舜仁率軍迎敵。宋軍稍作抵抗,就不敗自退。郭藥師本來就恨大宋待遼降將涼薄,此時索性反了,捆了主帥蔡靖與一干宋文武官員,降了金軍。
燕京守軍沒了領導,一鬨而散。燕山府所轄州縣也盡入敵手。
郭藥師降了金以後,恨猶不已,向金將領獻計說,宋軍精銳都在太原防守,河北空虛,不如趁勢南下。於是自為嚮導,引領金軍直撲開封!
西路金軍此時也是勢如破竹,一直打到了太原城下。知府張孝純最初倒還忠勇,傳檄附近各郡援救,但應者寥寥。宋軍本無鬥志,又缺少高明的戰場總指揮,在交城一戰,不慎被金軍劫了營,損失十之七八。
……雄關危殆,河山袒露,哪裡還能有大宋的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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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慣於“惹事生非”的太學生(1)
●一位慣於“惹事生非”的太學生
就在大宋國運岌岌可危的鉅變時代,有兩位知識分子出身的政治人物,一先一後登上了歷史舞臺。
這兩人,身上有太多的相似之處,同時也有太多的不同之處。他們在猝然而來的宋金戰爭中,被命運所選擇,介入了當時的國家大政,或長或短地影響了大宋國策和歷史的走向,從而留下了顯赫的名聲。
其中一位,就是本書要講的主人公……李綱。
另一個,就是眾所周知的大奸臣秦檜。
這兩個人的生命軌跡,在早期有頗多重合之處。
他們生於同一時代,李綱是宋神宗元豐六年生人,秦檜小李綱七歲,是宋哲宗元佑五年生人。按照當今十年為一代的劃分法,他們是同一年代人,都是在王安石變法失敗後的大動盪中成長起來的。
他們都是仕宦子弟。所不同的是,李綱出身於高官家庭,父親李夔是龍圖閣待制,相當於皇帝的文化顧問;而秦檜之父秦敏學,則只做到了知縣一級。
他們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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