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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那個吻。

葉潛猝然低首，就要吻上，可是就在他低首之際，卻扯動了腰際長劍，長劍響動，發出低低劍鳴之聲。劍鳴之聲悲切，彷彿離別之燕。聽此聲，葉潛渾身一震，動作驟然停下。垂首望去，長劍冷峭，恰似那個女子無情的眉眼。

他放開秋娘，拿起長劍，輕輕拂著劍鞘，猶如撫弄著陪伴了一生的情人。腦中浮現了一幕幕，可是定格在眼前的，卻是那個女子玉白的身子緊緊抱著長劍的情景。

秋娘滿臉的期待化作失望，她盯著葉潛握著那把劍，輕聲問道：&ldo;這把劍，是朝陽公主送給你的嗎？&rdo;

葉潛聞言，抬眸，眸中凌厲，冷聲問：&ldo;你怎知？&rdo;

秋娘咬唇，艱難地道：&ldo;你曾經在夢中一直喚著她的名字。&rdo;

葉潛握著那把劍，起身，語氣冷漠地道：&ldo;以後不許提起此事！&rdo;他頓了下，語氣終於放緩，解釋道：&ldo;她已為他人之妻，若是被人知道，難免對她不好。&rdo;

秋娘隨之站起，語氣淒涼：&ldo;她如此待你，你卻依然不願傷害到她一絲一毫嗎？&rdo;

葉潛想起剛才的行徑，不由得對自己心生厭煩，連帶對著秋娘也沒有了好語氣，冷聲斥道：&ldo;這又與你何干！&rdo;

秋娘自從侍奉在葉潛身邊，一直盡心盡力從無二意，也一直被葉潛溫和相待，如今突然遭受如此斥責，心中發寒，身子顫抖，目中便泛起淚光：&ldo;你，你在生我的氣？&rdo;

葉潛回身，蹙眉望著秋娘：&ldo;你下去吧。&rdo;

秋娘緩緩跪地，跪在地上時身子依然在止不住地顫抖：&ldo;將軍，秋娘受了你的大恩，一直想著要報答將軍的恩德，實指望著能夠服侍將軍一生一世。若是因為今日的事讓將軍生厭，那秋娘怎麼自處？&rdo;

葉潛冷眉冷眼地望著跪地哭泣的女子，淡聲道：&ldo;秋娘，今天的事不怪你，錯的是我。你下去吧。&rdo;他抿了抿唇，復又道：&ldo;一生一世何其長，不要輕易講什麼一生一世的話。&rdo;

秋娘忽然撲上前，抱住葉潛的雙腿，哭著顫聲道：&ldo;將軍，秋娘不走，秋娘喜歡你，心裡有你，願意為將軍暖枕蓆，難道將軍寧願抱著一把冷劍入眠，也不願意要秋娘嗎？&rdo;

葉潛緊皺眉頭，握了握手中劍，冷聲命道：&ldo;秋娘，放開！&rdo;他在軍中威望日益高升，平日訓練軍士令出如山倒，屬下諸將從未有人膽敢違背，此時他一聲令下，只讓人覺得不怒而威，小小秋娘一個閨閣女子，當下心中一驚，兩手一顫，不自覺地放開了葉潛。

葉潛漠然地望著哭泣的女子，面無表情地道：&ldo;你既不願走，那我走。&rdo;

說著他轉身，提著長劍，忍著舊傷之痛，一步步緩緩走出房去。

身後，秋娘絕望地望著他離開的背影，不禁放聲大哭，邊哭邊道：&ldo;她已有夫有子，又如此傷你，你卻依然這麼記掛著她，不願意做任何對不起她的事嗎？&rdo;

葉潛此時已經走到門邊，正要邁腿，聽到這個哭訴，停下腳步，閉上雙眸輕輕嘆了口氣，低聲道：&ldo;我不是不願對不起她，而是‐‐&rdo;停頓了下，他艱難地道：&ldo;而是不願對不起我自己的心。&rdo;

秋娘聽到此言，哭聲驟然停下，頰邊猶自帶著淚珠，怔怔地望著葉潛。

葉潛卻沒再停留，提著長劍緩緩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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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潛另尋客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