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5 頁)
宣莞家的小區里路燈年久失修,很多都已經不亮了,小區裡的人都喜歡上街邊來溜達。
晚上九點多的夏天正值路邊攤的旺季,一眼望過去小區門口向東的路邊盡是燒烤、大排檔。來來去去,遛彎、吃東西、吹著啤酒瓶插科打諢的人很多。
喧鬧、熱鬧,與無言的兩個人隔開了世界。
宣莞和顧城南並肩往前走,直到過了喧囂的地段,再往前周遭逐漸安靜了下來。
他問,“等到活動開展你們應該會很忙吧?”
宣莞走在他身後一點,顧城南迴著脖子才看見她點頭。
雖說並肩前行,但細究起來兩人前後有半步的落差,她一直低著頭黑直的長髮散在兩臂,顧城南快要看不見她的臉了。
“休息的時間有嗎?”他放緩腳步。
她搖頭。
“用不用我找一些人過去幫你們?”
還是搖頭。兩秒,她意識到一直不回聲好像不太好,就說了句,“不用了吧。”
顧城南不問兩人便又沉默了。
又走了一段,人煙漸少他們身邊幾乎沒什麼人在路過,顧城南輕輕拉住她的胳膊,兩人停在了路燈下。
“你在生氣?”幽黃的燈光下飛蟲亂舞,灰塵混沌,卻照得清他濃密的眉毛稍緊,眼神裡千言萬語又曝露關切,“因為我走了?”
臨界點來了。
宣莞的腦回路里像是快速地呼嘯而過了一列火車,掩飾不住呼哧帶喘,她儘量平穩著呼吸抬頭看他。
“你白天,突然走了,是,是我的問題嗎?還是……”
他奪下她的話,難得急促道:“我的兄弟出了車禍。不是你的問題。”
這怎麼可能是你的問題。
嗡鳴聲消失殆盡,軌道恢復原來的平靜。
在他解釋出這麼應該被諒解的理由後,她鬆了口氣想:原來如此,無可厚非。卻聽他問道:“戒指?你,明白它的意義嗎?”
戒指?意義?
是定情信物?是表白?
宣莞眸神中閃過一抹光彩,與她心中所想交相呼應。但她無法篤定,想了想也許和摩天輪那次的錯覺一樣,這次也是她想多了,隨後她垂下眼簾,卷長的睫毛試圖掩蓋窘迫的神情。
她的眼神太過直白,她覺得自己想的都被他看穿了。
實際上顧城南也在緊張。
醞釀三十年來人生第一次的告白他全然沒了平時的精商頭腦,自己在心裡一直組織語言,粘來帖去卻混亂得比碎布還殘破。
夜晚終來涼風,吹走了燈下的飛蟲。
宣莞低著頭,表情和心思埋在暗影下。他盯著她的發頂。
“我……”當他最終還是要親口說出來的時候,發現喉嚨已經乾涸了。
路燈昏黃與天空明亮的月光分切映在她身上。他說出一個字時,她抿著嘴,淨白的小臉兒稍稍低著,卻抬起眼皮看向他,瞳眸裡清澈如初。
這一刻在他多年幻想中最是真實。
人生幾回幻想成真?
他朝思暮想了七年的女人。於他是意義,是恩、是天使的女人,多年幻想中她成了讓他在人生意志最薄弱時能咬牙活下來的信念,成了平凡世界中沉乏如水般生活的人們所不能想見的光。
對她表白、承諾、相伴一生……他是顧城南,這些年刀光劍影,血傷混雜他也沒眨過眼,卻就是被這個比他矮半頭的小女人一個眼神殺得丟盔卸甲。
好在龍企是艘大船,大風大浪裡錘鍊了他副鐵面,心裡風暴翻騰總不會在臉上表現出來。
他繼續,“我沒有急著問你是我以為你明白。我希望……你好好想想,我們之間,和未來。”他抓著她胳膊的手到現在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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