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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帳目,多半是你理的吧?”
未等慕容襄說話,老夫人面露愁雲,對著慕容清楓,長長吁了一聲,說道:“楓兒,咱們慕容家幾代單傳,到你這一代,膝下無子,香火難續啊。你自己不善經商,又沒個能幹的兒子,就靠寶兒一個女孩子幫幫忙,有什麼用?難道慕容家幾代人打拼下來的基業,竟要斷在你手裡了?”
慕容清楓面上發熱,想要分辨幾句,又覺所言句句屬實,心中慚愧不已。
“祖母莫急,”水仙倒了杯水奉上來,慕容襄趕緊給太夫人遞上去,並說道:“爹爹沒有兒子,卻有女兒啊。寶兒雖也如爹爹一樣,不喜從商,但寶兒還小,今後一定好生學習經商之道,再怎樣,也能幫爹爹分擔一些的。”
老夫人擺了擺手,說道:“不必了,慕容家的祖訓是,家業傳男不傳女。當時你爹爹年幼,我從你祖父手中接過,都覺甚是勉強,只是替你爹爹代管,生怕壞了規矩。誰知道這一管,竟是二十幾年,唉,不說也罷!”
慕容襄想著帳本的事,心中就覺煩悶,在前世對財務會計就一竅不通,此時查閱帳本,滿目枯燥,甚是吃力。在這個朝代,帝王重農抑商,商賈地位十分低賤。商業被貶之曰末務,商人也曾被卑之曰市井,賤之曰市儈,不得與士大夫伍,四民明確定位為“士農工商”,商人即是排在最末位。關於論述商業經營的典籍,世上幾乎沒有。所以,這一年半載,她雖在蘭心閣讀過不少藏書,對於經商事宜,亦是知之甚少。
這日,父女兩人又在整理帳本,偶爾互視一眼,都覺得心中沉悶,各懷所思。
“爹爹,寶兒覺得只看賬目,不去商行現場檢視,時日一長,難免出岔子。再說,寶兒心裡有些關於記帳方式的想法,也想和各商行的管事當面商量。”慕容襄詢問道,“寶兒想隨爹爹出府,去各處看看,可好?”想想,到這裡已經一年多了,還從未出過家門,好在她一直都是隨遇而安的性子,若是換了別人,怕早都憋壞了罷。
“這個不是問題,只是你祖母和我從未向外界透露你的事情,養在深閨,人皆不知,一旦出府,現於人前,你又如此特別,該如何遮掩你的身份出處?”慕容清楓說著,有些擔心,一時拿不定主意。
慕容襄眼睛一轉,有了想法:“爹爹不必擔心,寶兒自有主意。”
當晚,慕容清楓留宿大夫人所居的鑲玉園。次日清晨,還未起身,已有下人叩門來報,說那三小姐已經準備妥當,在煙波亭等他,準備一同出府了。
“這個孩兒,人小鬼大,神神秘秘的,不知要做些什麼?”他好笑道,一邊答應著起床,一邊讓丫鬟伺侯著洗漱更衣,簡單用了早膳,略為整理,便鍍出門去。
屋內,慕容晴揉了揉蓬鬆的眼睛,疑惑問道:“天色尚早,爹爹這是要去哪裡?”
大夫人徐平君幽幽嘆氣,說道:“娘也不清楚,娘只知道,你爹對你那個寶兒妹妹,言聽計從,百般寵愛,一大早便被她的事叫了去。真不知道那個古古怪怪的小娃兒,有什麼好,把這府中上上下下的魂兒,都盡數勾了去了。”
嚴冬過去,已是初春,樹木有情,日照漸生綠意;塘水無心,風過又起微瀾。慕容清楓行至亭前,只看到紀宣一人站在亭內,環顧四周,並不見那小人兒的蹤影。
“三小姐呢?哪裡去了?”他見那紀宣神情扭捏,不甚自然,難道是寶兒有什麼事?有些不安,不由得沉聲問道。
紀宣老實答道:“三小姐,不,小少爺,那不就在少爺的身後。”
小少爺,府中哪裡來的小少爺?慕容清楓轉頭過去,卻看見一個俊秀的小男孩立於亭下,著深藍衣裳,蹬羊皮小靴,總角髮式,神情自若,笑嘻嘻地望著自己。那熟悉面容,不是慕容襄,還會是誰?
“寶兒,你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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