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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種異樣的氤氳的霧般的詭譎,春蘭心頭一顫打翻了整勺藥汁,全都灑在柳五姑娘的身上,下一刻身側的小丫頭卻是欣喜的叫出聲來,“姑娘您真的醒了,姑娘醒了……”
春蘭也是一臉驚喜,“姑娘您醒了,趕緊去和老夫人回話,就說五姑娘醒過來了。”
“你是……春蘭?”
床上的柳玉研眼神迷茫,瞬間的怔忡後即展,慢慢坐起身子。
聲音有些沙啞,卻聽的春蘭如聞天籟之音,“姑娘您真的醒了,奴婢是春蘭。”邊欣喜的點頭應著,邊手忙腳邊的幫著柳玉研擦拭滴在下巴及身上的藥汁,高興的一會哭一會笑的,哪裡還有剛才訓斥小丫頭們的冷靜,“姑娘您一睡就是三天,可把老夫人夫人她們都擔心的不得了,這下可好了,您若是再不醒,奴婢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你說我睡了三天了?”
“是呀姑娘,您怎麼了?”
“沒事,你扶我起來換身衣裳,然後讓人備水,我要洗個澡。”
“可是姑娘,您才醒過來,身上還病著……”看到柳玉研輕輕蹙起的眉尖春蘭心頭嘆口氣,大病一場姑娘的性子卻是半點不變,打定的主意從來由不得別人說半個不字,她屈膝福了福身子,“那姑娘您在這裡稍侯一下,奴婢馬上去吩咐人備水。”
“嗯,去吧,順便把那藥端出去,我己經好了,不用喝了。”
“……是,奴婢遵命。”
窗外不知何時潑天大雨落下來,似是天上銀河卸了閘,自天際一瀉而下。天色愈發的濃黑,屋子一角的黃花梨木翹頭條案上撐了盞燈,幽幽的燈火下,柳玉研緩緩抬起了頭,滿臉是說不出來的複雜怪異和詭譎,甚至帶著幾分悵然和疼痛,嘴唇緊緊抿著已自咬出了血痕她卻是猶不自知,深潭般的目光裡一抹凌厲閃過,細細碎碎說不出來的恨意裡,望著外頭的狂風驟雨半響柳玉研竟是吃吃笑了起來。
柳玉研,她竟然成了柳玉研!
明明她是柳府長房的三姑娘,柳心研的……
是夢麼?
想起夢中情景,身子半歪在榻上的柳玉研長長的指甲在手心掐出道月芽兒形血痕。
她竟然死了一回,又重新活了過來。
在那個夢魘般的記憶裡,她嫁給了柳家二姑奶奶的侄子。
五年夫妻,嬌兒在懷,夫君終於高中了狀元,就在她滿腔歡喜裡迎來如玉良人時,卻不知隨之而來的還有她們母子兩人的一道催命符——兩歲的嬌兒死於水痘,她哭的死去活來,恨不得隨著嬌兒一同去了,可就在這個時侯她卻發覺嬌兒的死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而為的。
她去找夫君作主,卻被裡頭正在圖謀的事情給嚇到。
夫君是狀元身,被當朝公主看中,所以,她這個元配還有她的兒子都得給公主讓路。
裡頭有兩個人的聲音,一個是她的夫君,另一個則是她的爹爹!
驚慌之下她好不容易逃回自個的屋子。卻被堵在自個屋子裡的柳府老太太一碗毒藥枉送了性命……
她嫡親的爹爹,最寵她的祖母,最愛她的夫君。
轉眼成了送她入枉死城的劊子手!
柳玉研用力的閉了下眼,微斂的眸子中一抹厲芒掠過,抬頭虛弱的笑著看向春蘭,“今個兒是初幾了,屋子裡怎麼就你們幾個人,餘下的人呢,母親呢?”二嬸嬸膝下只有一女一子,五姑娘柳玉研十三歲,兒子柳景言尚小年方六歲,柳二夫人是把這對子女當成心肝寶眼珠子一樣疼著的,今個兒柳玉研病這麼重卻不在一旁?
“姑娘您是問夫人吧?”
春蘭笑著幫她梳好頭髮,又利落的挽了個髮鬢,眉眼裡都是她清醒過來的歡喜。柳玉研卻是暗自咬了咬唇,她哪裡是想問柳二夫人,她是想問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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