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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男子後退三步,匍匐著磕了三個響頭,每一下都與地面接觸,發出砰砰的響聲。
林胥在一旁嚴肅地看著,也朝這位宿未蒙面的母親鞠了一躬。
青年男子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在林胥的攙扶下,回到了家。
回到家時已是午時,青年男子硬撐著要為林胥煮一鍋稀飯,林胥拗不過他,只好順著他了。
當晚,吃完了飯,青年男子收拾了碗筷,便搬著椅子,隨林胥坐在了外面。
青年男子先是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說道:“恩公。”
林胥眼皮一跳,見他改了稱呼,也不好說什麼。
“幸得老天開恩,讓我遇見您這個貴人,您的恩情我真是無以為報。”青年男子真摯地望著林胥,眼神流露出感激之情。
林胥笑了笑,揮了揮手,“這只是舉手之勞,你這樣說,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看你的樣子,年齡應該與我相仿,以後也不要恩公恩公的叫了,聽著怪不舒服的。”
青年男子點點頭,微笑道:“還未請教恩公名諱?”
林胥見他又叫“恩公”,只得苦笑道:“我的名字叫林胥,你呢?”
青年男子拱手說道:“原來是林胥兄弟,鄙人姓蒙,單名一個‘櫱’字。”
“蒙櫱,蒙櫱……”林胥默唸著他的名字,突然說道“你這名字只怕是自己取的吧?”
青年男子也就是那蒙櫱一愣,隨即笑道:“林胥兄弟真是聰明,我那書痴父親在我未出世就已經入土了,只留下一大堆書籍。我與目不識丁的母親生活,五歲在學堂偷聽先生講課,識得些字,靠賣些字畫維持生計。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
林胥啞然,他笑了笑道:“我這也就胡亂一猜,哪知道真被我猜中了。”
蒙櫱聽他這麼一說,也是一愣,不知道說什麼好。
頓了一會兒,蒙櫱又說道:“林胥兄弟幫我葬了母親,本應該熱情禮待,怎奈家徒四壁,實在是羞愧,羞愧啊!”
林胥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好男兒不在乎這些,在乎的應該是能不能在人世間闖出一番事業,我看蒙兄弟知書達禮,可以去外面闖一闖,說不定可以闖出一番前途。”
蒙櫱聽了卻是搖了搖頭,苦笑道:“林兄有所不知,我這人雖說有一肚子的墨水,授人課業倒還可以,可要讓我開店做生意或者幹其他的,那卻是平庸無能。”
林胥聽他這話,心裡也是同意。他轉而說道:“那你今後怎麼辦?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
蒙櫱想了想,抬起了頭,盯著林胥。“不知林兄還記得我在棺材店說得那些話嗎?”
林胥先是一愣,隨即便想到了,他嘆了一口氣說道:“其實你不用這麼消極,讀書還是有用的,就像你若不讀書,只怕也像你母親一般,更不濟會淪落到成為街邊乞丐。可你識了字,讀了書,曉德明理,比那些渾渾噩噩生活的人要強了不知多少倍。”
蒙櫱聽了他這番話,心中不免有些苦澀。“可這又有什麼用呢?連自己都養活不了。可我偏偏又只對書籍感興趣,真是好不矛盾。”
林胥聽了這話,心裡也是沒有辦法。他撥出一口氣,望著漫天的繁星,心裡不禁有些蕭索。
如果當年自己沒有遇見顧幾道,那自己長大了,會不會也像蒙櫱一般?抑或是子承父業,當個打鐵師傅?
蒙櫱見他望向了星空,也是抬頭望了過去。
林胥唏噓道:“若是我以前遇見了你,我肯定和你想得一樣。”
蒙櫱沒聽懂他說的什麼意思,問道:“哦?上午聽林兄說自己是北月宗的弟子,北月宗可是人們口中稱讚的神仙修煉的門派?”
林胥點了點頭,笑道:“其實生活與普通人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