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4/4 頁)
人更具有說服力。
滿倉的臉紅了。他正苦於沒有藉口進去瞅一眼巧珍,謝三孃的話雖然令他有些難堪,卻似一陣及時襲來的風,順勢將他推了進去。
屋裡,窗簾還沒有拉開,巧珍就在陰暗中毫無表情地坐著,旁邊,是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寬寬。
“巧珍。”滿倉喊她,她毫無反應。
“巧珍,你看誰來了。”謝三娘叫她,她還是不吱聲,只管兩眼木木地盯著寬寬,臉上呈現著一個始終不變的似笑非笑的表情,直至滿倉伸手去拉那道窗簾。
“別動!”她突然喊,聲音硬得像突然拋來的一塊磚頭。
滿倉嚇了一跳,伸出的手僵硬地停在半空中,目光不解地望向謝三娘。
“就是不讓拉窗簾,說什麼寬寬在睡覺,拉開窗簾再不睜眼就說明死了。”謝三娘解釋著,又嚶嚶地哭起來,“這孩子就是怕真的有一天寬寬沒有了,所以寧肯天天是黑夜,這樣她就以為寬寬沒有危險,只是在睡覺而已……”
“不許哭!”謝三娘話沒說完,巧珍突然惱怒地把右手食指放在撅起的嘴唇上,發出了噓的一聲,然後又拍了拍一動不動的寬寬說,“別把寬寬吵醒了,寬寬在睡覺……”
“巧珍,你還記得寬寬?”滿倉輕聲問,唯恐真的會驚到床上的寬寬似的。
“當然!就是他了!”巧珍似乎有些生氣,柳眉倒豎起來,她一指床上的寬寬,說,“他是我和滿倉的孩子啊,我怎會不記得!”
“你也還記得滿倉?”滿倉有些激動,喉頭有些發緊。
巧珍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最後沮喪地說,“當然。可是,他不要我了。”說到這兒,突然眼神一變,像變了個人似的站起來去廝打謝三娘,口中哭喊著,“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撕扯中,一卷紙樣的東西從巧珍身上掉了下來。
滿倉上前拾起,見是兩張已被摩挲得十分陳舊了的百元人民幣。他正奇怪著,巧珍衝過來,一把搶走了那兩張紙鈔,說:“這是滿倉送我的,不許你動!”
滿倉的眼前霍然出現了十年前他和巧珍告別時的場景。難怪那兩張人民幣讓他感覺如此熟悉、溫馨,原來是他十年前送給巧珍的,巧珍竟然一直珍藏著。
這讓滿倉的心劇烈地痛起來。他原以為,他已經不會再為巧珍痛了,即使有,也已被自己對秀秀的那份愧疚沖淡了,有那麼一段日子,他甚至以為巧珍已不在他的心裡了。可今天,從跨進這個院子的一霎那起,他才發現,巧珍一直在自己心裡還鮮活鮮活的,只是自己一直在逃避而已。尤其眼前,看著那兩張紙幣,感受著巧珍的痛苦,他的心也像被誰撕扯著一樣。
這痛,讓滿倉發現自己對巧珍的心還是熱的。他突然感到肩上突然又多了一份責任。作為一個男人,這個責任,他必須承擔。於是,他不顧了謝三孃的存在,勇敢地走上前,握住巧珍的手動情地說:“巧珍,不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不管你的,你放心。”說完,轉身向外走去。
滿倉走到門口時,謝三娘喊住了他,吭吭哧哧地對他說:“滿倉,福子的事,我知道的並不多。我們雖說跟巴叔的關係還可以,可在這件事上,巴叔還是瞞著了我們,他跟我們說福子是不聽話被他打了一頓後變成了這樣,可當年我們去看福子時,福子還說了最後一句話。”
“福子說了什麼?”滿倉緊張地問。
“福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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